第98章 噬魂鬼蝠
翌日。
寅时。
寒风细雨。
卫家族地的內围,已然在望,
青山聂立,绿水环绕,那条足有十数里的二阶灵脉豌如蛇,在这个下雨天,於半空中形成灵气之雾,让这里的山水景色蒙上一层纱。
美则美矣,就是比白山城那边冷很多。
金风葫芦上,王蝉和寧景明略显疲惫,法力消耗不少,顾不得欣赏美景,各自调息。
日夜奔波三千里,一路上遇到过一波劫修,对方有三个链气后期修土,对峙半个时辰之后,双方各走各道。
也遭遇过三拨妖兽和一拨鬼物的袭击。
相对那劫修,鬼物和妖兽灵智不那么高,狩猎修士的本能让他们不顾一切地衝击,倒是让两人费一番手脚。
最近的那一波妖兽袭击发生在半个时辰前,二人又急著赶路,又小心戒备之,此时连法力都尚未恢復圆满。
好在,这时因为抵达卫家族地的外围,早有卫家修士接应,並在前面引路,两人才可以稍稍鬆懈下来。
卫家族地占地数十里,分为外围和內围。
外围是给一些支脉族人居住。
灵脉大都是那条二阶灵脉的支脉,而且相对分散,各处都是以一阶阵法守护。
內围则是嫡脉以及一些有潜力的支脉族人修行之地,占地足有方圆十里,下面是二阶灵脉,辅以二阶上品护山阵法遮掩守护。
王蝉二人抵达族地入口,外围接引之人告辞离去,阵法之中走出一个身穿僧袍的胖修士,链气后期的修为,光头大脸的,看起来像个和尚。
“寧道友!”
胖和尚连忙上前见礼,热情洋溢。
“卫道友!”
“这位是”胖修士又注意到了一旁的王蝉,笑面佛一样的面容了下,道:“原来是你。”
“卫道友別来无恙。”王蝉笑了笑回应。
这人正是几年前施展【金钟护身法咒】替王蝉挡住断指修士的【散针】攻击之人,还让断指修士得饶人处且饶人,间接替王蝉解了围。
因为心善,替陌生人出头这种事情,王蝉目前自认为做不到,但並不妨碍他对这种人有好感。
“在下卫家嫡脉弟子卫僧,还未请教。”卫僧心中有些波澜,神色很快正常地抱拳问道。
他记得,那时候王蝉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品医师,在那样的地方出摊行医,想来是个小散修了。
若非王蝉今日和寧景明来到了他卫家的內围族地,哪怕是在白山城的大街上相遇,他也未必会记起王蝉这个人。
“散修,王蝉。”王蝉应了一句。
“原来是王道友。”
“卫道友和王兄认识?”寧景明见状,忍不住问道。
王兄?
卫僧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凛。
別人只知道寧景明是青山城新普阴神世家寧家的嫡脉子弟,但嫡脉和嫡脉之间也是有区別的。
寧景明的父母可都是筑基中期修土,也是寧家的少主。
寧景明的爷爷正是如今的寧家家主,筑基后期修士。
自然而然,其祖爷爷则是那位阴神老祖了。
以寧景明的身份,竟和王蝉称兄道弟?
因为卫婧的关係,卫僧和寧景明接触过几次,虽知晓寧景明其貌不扬,为人谦和,但骨子里可是傲得很。
能让其放下身段结交,这王蝉想来不简单了。
呵呵,白道友素来蛮横,这下怕是惹了个强敌了。
心中想著,卫僧笑道:“几年前和王道友有过一面之缘,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寧道友、王道友快里面请,十五姑母和莫前辈正在香兰居等候二位。”
言罢,卫僧当先引路,三人朝著东边某处奔行而去。
一会儿后,三人上了一座灵气盎然的小山,山上只有一栋美轮美奐的宅院,进入其中,浑身一暖,香气宜人,好似进入春天一样。
院子里面的种了很多品种的兰,很多王蝉都不认识,另外也有一些灵灵草点缀,恰到好处。
这里应该有一座二阶下品阵法,这么暖和也是阵法的缘故。
王蝉一边走著,一边暗自打量。
很快进入兰居的客厅。
客厅上首两个位置,均有身穿宫装的女修端坐,气息和威压虽然收敛,但雍容华贵,令人不敢直视。
两侧各有一排位置,也是坐了不少人,那些人有人静静喝茶,也有人低声交流。
当卫僧领著王蝉二人进入大厅,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朝著他们投射过来。
“姑母,寧道友和王道友来了。”
卫僧上前稟报了一声,立即退到了上首左边,那端坐妇人的椅子旁,恭候著。
上首两人。
左边的美妇人,一袭白色宫装,素雅得体,鹅蛋脸不施粉黛,一双远山眉虽微,却仍旧难掩其脸上的照人容光。
尤其是她那饱满丰润的红唇,微微一笑的时候,便把那內敛的成熟女人的风韵给轻描淡写的勾勒出来。
而且果真如寧景明所言,她眉心有一道淡淡的水滴印记,透明几若不见。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卫婧的母亲,那个守了多年寡、新近筑基的卫玉兰了。
至於右边的女子,绿裙宫装,静静地坐在那里,便令人如沐春风,忍不住想要亲近。
王蝉第一眼就被那有容乃大的气质给吸引,目光再往上一抬听.莫惊春!
心里头荡漾的同时,也有点小慌。
但他也是翻山越岭、见惯风浪之人,当即稳住心绪和寧景明联袂上前。
见得寧景明和一个不认识的链气中期修土上前,卫玉兰原本端坐著,但不知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
她身旁的莫惊春见到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眼前,心中也是禁不住一跳,脸上那亲和微笑的模样倒是没变,跟著起身。
“晚辈寧景明见过卫前辈!”
见到寧景明躬身行礼,卫玉兰稍稍侧身,並虚扶笑道:“寧贤侄不必多礼。”
“见过莫前辈。”
寧景明再向莫惊春行礼。
莫惊春的应对和卫玉兰如出一辙,道:“寧贤侄无须多礼。”
“这位是—”卫玉兰目光落在王蝉身上,虽然眉眼间愁绪隱现,但仍旧露出风雅平和的笑意。
长相不俗,气质出尘,一身法衣不凡,也不知是谁家的子弟,倒是眼生得很。
“此乃晚辈至交王蝉。”寧景明介绍连忙介绍:“虽是散修,但一身艺业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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