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五点半,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周悬再也无法忍受服务员小妹幽怨的眼神,起身拉著白璟和常平离开了那家排档,一人两妖坐上常平的爱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期间倒是没什么插曲,除了白璟酒劲上来,连著对计程车释放了几次“缩地术”无果以外(然后就睡著了)——按理说,天师的“魔免”效果只对自己生效,没理由会影响整个环境。
根据常平事后分析,“缩地术”失效事件的来龙去脉,应该是这样的:
1、他们释放缩地术的对象是计程车,而计程车只要移动,就会连车带人一起。
2、恰巧,今天车后排坐了一个天师,天师的“魔免”能力,阻止了“传送”生效。
3、这导致本应连车带人一起生效的法术,完全失去了效果。
最后常平总结,等下次点背再拉到天师客人的时候,就只对自己释放缩地术,在对方无防备的情况下,应该可以跑路成功。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著,等到了目的地,只有周悬下了车。
白璟说还要帮常平搞定身份证、驾照、车子的租赁手续等等问题——周悬出於担心,自己可能会涉足法律边缘、犯下知情不报罪的考量,便没有询问其中细节。
……
早上六点左右的桃源小区,与大部分老式小区有著差不太多的光景:运动器材旁嘿咻嘿咻晨练的老人、飘著裊裊炊烟的早餐铺子,道路上叼著包子的个別行人——这里的租客大部分是来自天南海北的打工者,从事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自然也不乏这个点便出门工作的。
周悬略过了他们,穿过密密麻麻的拥挤楼群,直奔自己家的单元楼——且不论夜宵过后的胃是否还有余地,他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家楼下,那盏感应灯在他到来前便先一步哆哆嗦嗦地亮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隱约的哼歌声。
他抬头,目光正好扫见一个背著双肩包女子从楼上下来,她的面容清丽却陌生,想来便是李菲昨天说起那个租客——女子身材娇小,扎起马尾的发尾是几缕挑染的金髮,搭配上清凉的盪领背心,外加一条牛仔超短裙,与时下追赶潮流的女孩们没什么区別。
在视线和周悬撞上的时候,女子明显一愣,歌也不哼了。目光就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似的,盯著面前年轻男人的脸,死不鬆动。
直到周悬说出了那句“我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之后,她总算回过神来,一连说了几声不好意思,而后犹豫半天,问起周悬是不是住五楼,並得了肯定的答覆后,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离开了。
“周悬默默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又回身確认了一下,自己这趟的確並没有扛著那杆“天师嫡传”的黄旗后,才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