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內堆积了大约有三四立方的瓷土。
这些都是白师傅早些时候从神垕山脚下採集背回来的,现在再想去采就有些麻烦了。
隨著小镇的进一步开发,石料和土壤都已经被严格管控。
其他窑里烧出来的,都是由以一般土壤、泥料为原料批量製作出来的“粗”瓷器,外观看起来再美轮美奐,细看之下仍然是粗瓷器。
在懂行的人眼里一文不值。
“要製作瓷胚是不是还得把这些瓷土再加工一下?”黎嘉树看向白师傅。
来之前他粗略了解过烧瓷的工艺。
据说共有七十二道,非常复杂。
“肯定得加工,这些料子风吹日晒,雨淋冰冻有两年了,咱俩把它碾碎,再细磨一下就管用了,”白师傅指了指不远处的石磨。
那是一个由红色岩石做成的石磨,有一米多长,直径大约有60cm。
在他们老家,这种石磨通常是牛拉著,或者拖拉机拉著在麦场碾麦子用的,黎嘉树再熟悉不过。
也有用来磨麵的,反正在北方几乎家家户户必备。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黎嘉树有很久没跟石磨打过交道了,他小的时候倒是经常去麦场,那个时候主要劳动力是人,而且收麦对北方人而言,意义重大。
就算是跑再远去打工,收麦子的时候也要回来。
这是一年收成中最要的部分。
其中包含了一家老小的口粮,向政府缴纳的锐粮(几乎是成车往当地的粮仓交粮)。
学校基本都会放假,称为麦假。
小学生也要顶著烈日用镰刀弯腰割麦子,经常一个麦假能黑上一圈。
厉害点的皮肤都能晒脱皮。
六月份的烈日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那时候还是劳动光荣的时代,小孩子也能在劳动中找到乐趣。
黎嘉树还记得自己閒暇之余顶著麦秸帽带小伙伴们在河堤下抓土鱉的时光。
时光悠忽,十多年过去,国內乃至世界已经大变样的,曾经的时代和岁月,一去不復返。
“你在想什么?”
霉霉轻撞了一下黎嘉树的肩膀。
他站在原地在怔怔出神。
“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黎嘉树笑著摇了摇头。
那个时代其实挺苦的。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帮父母干农活,別看过去只有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那个时候农活真的极其繁重。
但现在回想起来却不觉得苦。
童年甚至无忧无虑,一直觉得自己会成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將来会建设伟大的祖国。
他把小时候的一些经歷说给霉霉听。
儘管霉霉也是在农场长大,但是,那个时候国內和北美差距极大,北美的农场早就是机械现代化了。
她很惊讶那个年代的国內居然那么落后。
十多年的时间像是换了天地。
“所以说劳动人民才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主体,”黎嘉树笑著说道。
他们说话间白师傅已经准备好了工具。
他本来是打算让黎嘉树往石磨下面添石料和瓷土,他来拉石磨。
黎嘉树直接接过了推石磨的木桿。
他正年轻体壮,怎么可能避重就轻?
“这些石料需要碾碎后再细磨,然后加入到黏土中,搅拌均匀,然后就可以製作瓷胚……”白师傅一边往石磨下加石料,一边说道。
他一说起製作瓷器,一改之前的少言寡语,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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