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清虚求见。”
路平微微一证,便命传入。
清虚老道依旧是一幅武当樵夫的打扮,见到路平,他的眼神颇为复杂。
“路司李,师兄有一件大事,要我与司李商量。”
路平见他朝自己眨了两下眼,立即会意,命令诸人退下。
“司李,有人要和司李见一面。”
路平一证,他隨即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缩,小声问道:“何地?”
“天台岭。”清虚喝了口茶叶,这老道顿时一脸的黑线,路平给他用的,正是武当道茶。
武当派非常遵守约定,两年的道茶,除了进贡宫廷的,大部分都给了路司李。
路司李这是將它当水喝了。
晚间一场大雨,不多时风恬浪静,雨止云开。
山路上泥泞一片。
路平踩著泥泞,来到山巔。
当日冲虚在衡州时,武当派所搭建之草屋还在,经由修,竟然已经有一些规模。
几位道士装束的,被淋成落汤鸡,却不曾入屋避雨。
一脸面无表情地巡在岭上。
一声声长剑錚鸣之声,若龙吟一般划过夜空。
数人长剑立即出销,直指路平。
“住手。”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草屋中传出。
几人毫不犹豫,立即收剑还鞘。
依旧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
雨后明月显得更加明亮。
柳朝步出茅屋,月光下,他面色和善,一双浓密的白眉下,双眼炯炯有神。
“路司李,这位就是柳內使。”清虚淡然道。
路平向柳朝拱拱手:“柳內使,久仰久仰。”
柳朝双目微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块石头为桌案,路平和柳朝,一人端坐一方。
稍顷,茶香四溢。
二人缓缓品茶,远眺湘水。
波光粼粼,几叶轻舟隨波逐流。
“清虚说,此山有天子气。”
路平一惊,他万万想不到,柳朝竟以这种方式开始谈话。
这是一个能够让当权者不讲道理,让另一些人家破人亡的词语。
这一位上覆皇帝,说天台岭有天子气,路司李在此秘结江湖中人你说说皇帝信不信?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路平沉声道,“此山衡州百姓又叫馒头岭。”
“好个土馒头。”柳朝一愜,不觉哈哈大笑起来,“路司李务惊,清虚说应在百年后。”
路平鬆了口气。
“百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好奇地看了清虚一眼。
大概百年之后,吴三桂就在此山筑坛祭天,登基称帝。
这清虚倒是有些门道。路平心中暗思。
他口中却道:“江湖乱,天下苍生不安,江湖治,四海豪杰有归。百年之后,非我所知。”
柳朝目光闪烁,沉默良久才嘆道:“说的好。清虚又道:『今岁再来,天子气已有消散之势。』”
“消散?”路平不禁瞪大双眼,这清虚的望气之术,可谓邪门。
天子气消散,不就是说吴三桂称不了帝吗?
“今上说,『路司李是个能干的”。”柳朝见路平若有所思,便接著补充道。
他心中其实颇为鬱闷。
太祖皇帝出身布衣,起家江湖,对江湖之戒惧已经达到极致。
多年来,对江湖的压制、渗透、分化、威逼、利诱、利用、瓦解,其目的,不过是防止高祖皇帝一般的人物出现。
消弹江湖英雄气,便是自由任性身。
而提督武当山內臣,重要的职责就是治江湖如今的江湖,正是太祖皇帝所畏惧的,也不是今上想要的。
但是,皇帝和太后却无可奈何。
顺势而为,太后也只得出此下策。
“路司李要对付冯双林?”柳朝淡淡说道,
“內相於我有多有维护,路平岂是忘恩负义之人?”路平矢口否认。
“可惜,可惜!”柳朝嘆道,“一封开革岳不群的书信,我还道司李已经与冯双林决裂。”
路平笑笑道:“柳內使多心了。”
柳朝说的其实没错,他可以以书院为掩护处置岳不群。
但乳相会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关係。
对他来说,就是並司李毫不留情地打了他券养的狗。
事情或许不大,但影响却不容小。
乳相、外相和他之间,在江湖问题上的一致,开始出现裂痕。
若是甩相还要继续出手,这种裂痕会越来越大。
“並司李在京仇间,今上徐次欲见,皆为乳相所止。”柳朝石光森然,语气却平静异常,“业今乱相越发没有规矩,甚至外相也无法制约,难道非要惹出天大的祸事,並司李才肯插手吗?”
“甩使有武当派,何须舍近而求远。”並平淡淡说道。
“武当派出手,相便知是皇家出手。”柳朝无可奈何说道,“对並司李而言,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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