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青铜器就是了不起!”那瘦弱男生咧嘴一笑,旋即抽出青铜打造的匕首,一刀直接抹向壮汉的脖颈。
噗吡!
血柱喷涌,首杀诞生!
另一旁,身材魁梧的体格型猛男队员,在穿上了一套大號的厚实青铜甲冑之后,奔跑起来宛若一座大山迎面撞向人群。
一名手持石盾的神諭战士,双腿已然发颤,高举石盾护在胸前。
却听下一刻。
“啪唻!”
坚固的青铜甲再搭配上穿甲者本就结实的体格,撞在石盾上就如同一头扎进了豆腐堆。
转瞬,石盾进裂。
持盾者也如一枚炮弹般倒飞而出,狼狠砸在一棵树上,倒地喷血而亡。
战况几乎从开战时,就呈现出了摧枯拉朽的一面倒!
蒋怒涛站在人群之中,四面八方都连连传出自己队友的惨叫与痛呼。
身旁血柱不断喷涌,將他的头髮与衣服都给染红。
蒋怒涛又怒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在文明力量的碾压面前,一切技巧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就在此刻,忽然,一根青铜狼牙棒呈泰山压顶之势,朝他狠烈砸下!
“力返!”蒋怒涛直接双手持刀平举过头顶,招架的同时,咬牙断喝一声。
a级的战斗天赋,即便在跨文明等级的战场中,都能勉强发挥一些作用。
那持著狼牙棒的精锐战土,在一股更强力道的反震之下,手中武器脱落,人也朝后摔去。
看著身旁一个接著一个倒下的队友,蒋怒涛双目也血红无比。
一击震退对方后,目光死死盯向了不远处,那形单影只的娇小身影。
这傢伙,是对面的首领!
此刻,就安静的站在人群中,没有任何人保护她。
看起来,弱不禁风!
蒋怒涛心知今天可能安全撤离无望。
索性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拿命来!!!”他咬著铁牙,怒吼声如撞钟般浩荡,旋即催动步伐,极速朝著柳萝萝的方向暴掠而去。
手中弯刀在猛衝的同时,也找准了角度,对著那白皙柔弱的脖颈。
一刀,狠烈斩下!
“噗!”
就在下一剎,另一道苗条的身形闪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手无刀刃,却仅凭著一掌,便將蒋怒涛的弯刀拍歪。
隨后,脚步微移,掠前一步,又是一掌对著蒋怒涛的胸口拍去,口中还低喝出声。
“瓦解!”
“噗!”宛若遭受重击般,蒋怒涛倒喷一口鲜血,后退十几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中弯刀也摔落至一旁。
他只感觉浑身气数全都被打散了,连劲都使不上。
跟跪著从地上爬起。
却又看见那位美到了极致的年轻女孩。
正缓步朝著自己走来。
蒋怒涛心中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这小姑娘,看似年轻,但技法十分诡异恐怕强度在s级!
一群持有著当前文明顶配的傢伙..以及一名s级战斗玩家自己这到底是在跟什么怪物们战斗啊·
要是事先知道会是如此一场差距悬殊的战斗,就算再借自己一百个胆子,今天也绝不敢踏入此地半步啊·.
眼看那女孩走到自己面前,又缓缓抬手,摊开了细嫩的掌心缓缓贴向自己的脑袋。
已经尝过那诡异招式恐怖之处的蒋怒涛,急忙唇齿带血的开口求饶。
“小姑娘別別这样—”
“你我原本无冤无仇,我不过也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
“我有一个女儿,也跟你这么大——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我们都不想来到这个世界”
“放我一马,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好吗?”
蒋怒涛声音颤抖著苦苦哀求。
余浅希,推进的手掌微微一滯。
唇瓣,轻轻抿起。
一双美目中,也带上了几分迟疑。
也就是在这一剎,蒋怒涛眼中闪过一丝亡命之徒的决然。
“哈哈哈!老子跟s级若能一换一,死了倒也不冤枉!!”
他咧嘴,牙床都溢满了鲜血,但动作却迅疾无比。
从身旁持起弯刀,正欲一击劈出。
“噗吡!!”
忽然,一把被打磨的细长无比的铜钉,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臟。
蒋怒涛浑身猛烈一颤,眼瞳极速收缩,隨后失去光泽。
双手再也握不住刀。
雄壮的身体如小山般轰然倒下,露出了柳萝梦的娇小身影。
“大叔,我也是s级哦,不过不是战斗系的,嘻嘻。”
柳萝萝笑眯眯著从蒋怒涛背后拔出铜钉。
隨后,一边抽出布料细细擦拭著铜钉上的血渍,又面无表情的警了余浅希一眼。
冷声开口。
“老板曾对我说过,让我多盯著你一些。”
“他猜到了,你会手软。”
“现在,你也看到了。”
“在这种以死为赌注的战场下,你的心若不狠,哪怕给你再好的装备,天赋,技巧,都没有用,死的人只会是你。”
“眼下,可不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环境。”
“这次,我暂且帮你瞒下,但后续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就会跟老板如实匯报,怎么处置你,都交由老板说了算了。”
余浅希咬了咬嘴唇,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细声道:“这次多谢梦梦姐了,今天过后,我会再多杀一些野兽作为训练。”
此时,耳旁传来小队其他人的喊声。
“梦姐,全部解决了!您过来看看怎么处理?”
柳梦梦收起训斥的冷冽神情,旋即又笑顏如的扭过头,高声应道:“好咧马上来!”
一番清点后,將神諭的一群战死之人资源全部搜刮殆尽。
隨后,柳梦梦让人在远些的地方,挖了几个大坑,把他们全部都安葬起来,
再陪葬了一些吃食与木料。
战场上,不能有任何的慈悲之心,这是老板这几日一直反覆对自己强调过的但战斗结束过后,最基础的人性道德,也不能遗忘。
一如蒋怒涛临死前所说的那样。
没有人,愿意来到这片地方。
大家,不过都是背负著不同使命前进的工蚁罢了。
只不过,自家的蚁王似乎要更强一些。
心中思绪间,耳旁传来了一眾手下们的邀功声。
“萝姐,这次我杀的最多!足足杀了五个!500份未料你可別想赖帐啊!”开口说话的,是刚才战斗时最先走出屋內的懒散年轻人,李万舟。
他看起来虽然吊儿郎当,可一旦进入实战,下起手来比其他人都要狠烈。
“我也杀了四个!400木料到帐,这也太爽了。”
“妈个鸡,我才杀了2个,你们手是真的快——
望著一眾手下,在经歷过斯杀之后並无心理负担,柳萝萝也稍稍鬆了口气。
今时不同往日,若见血之后状態恍惚,半夜还会做噩梦惊醒的,其实是不適合在当下环境生存的。
所谓蓝星上的现代文明,也不过是无数前辈们从血泊中杀出的一条生路。
“不过说起来,梦姐您提供的这身青铜甲也太顶级了吧—直接给我增加了10点体格,对面一剑砍我身上,就跟挠痒痒似得萝姐您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好的东西?”
“是啊,感觉这青铜甲跟蓝星上的不太一样,换蓝星上,对方拿石剑我拿青铜剑,不好说我一定能贏,可到了太初星,文明的降维堪称碾压!”
“天赋都给你小子使上了,喷火喷水的玩家都出现了,还搁这儿纠结青铜甲的事呢?你就说这青铜甲你爱不爱用吧?”
“岂止爱用?简直爱用!”
见手下討论,柳梦梦则板起了脸,微微带上了些许正色。
“这青铜甲,可不是送给你们的,而是借用。”
“谁想永久拥有,那就拿出干劲来,从今往后的日常演练,都会给你们计时,谁练够了500小时,青铜甲无偿赠送。”
话音刚落,一眾手下们顿时跟打了鸡血似得,拍胸声,吼叫声,不绝於耳。
“草!这下不得不拼命练了!”
“我敢打包票,没有人比我更爱演练!”
“来个人,今晚陪我通宵锻链!今日如此,夜夜皆然!”
“不是哥们,练就练,你摸我屁股干嘛?”
“我看看你下三路有没有设防。”
“滚!”
望著一眾精神抖擞,甚至当即就开始对打起来的手下们,柳梦萝眼中著笑意,心中也忍不住的感慨。
老板昨天送过来的20套青铜甲,属实是解了燃眉之急。
20人对阵50人,己方无一人受伤,几乎以横推之势碾杀对手。
这也让柳萝萝第一次意识到了,文明的降维打击,能如此剧大。
“这还仅仅只是青铜时代。
“若以后步入了铁器,甚至蒸汽·——-那时候的文明碾压,又该呈现出何等的差距?”
“恐怕,以一敌千,甚至一將可挡万人敌的场景,都会接连出现。”
一想到那壮观的画面,就连柳萝萝一介女子,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心中对自家老板的崇敬,也延绵不绝。
文明的发展,横跨了成千上万年的时代演变。
如今,却因为跟了老板之后,能在极短的时间尺度下,快速见证著文明的更迭。
“这又何尝不算一种幸运。”柳梦梦不由轻嘆,美目中泛著迷离。
是夜。
比起几公里外刚结束激烈交战,遍地还渗透著鲜血的麻园。
神之诞所,要显得寧和而幽静。
连续熬了两天之后,一口气睡到饱的白昂,起来的时候已经昼夜顛倒。
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一下四肢,做了点简单的热身。
隨后,一番洗漱。
坐在餐桌前。
一边慢条斯理的品尝著管家提前准备好的精美晚餐。
一边翻看著柳梦梦的战报留言。
面对摧枯拉朽的战局,白昂的面色平静无比。
一百多块青铜锭都砸出去了,若还不能横推,那才叫出问题。
不过,这一战,也让白昂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在太初星上的文明碾压程度,比起蓝星上要更甚!
无论是兵器上加持的威力,还是防具上加持的体格与气血,都是蓝星装备所达不到的高度。
这也意味著,往后走,文明的领先,会將彼此势力的差距,越拉越开。
就在白昂心中思索时。
管家站在了他的身旁,恭敬道。
“主人,您於早晨交付给我的诡影聚合物,已经全部提炼成镇诡石。”
“这次的品质为优质,数量共计607块。”
“帮我交易给柳梦梦。”白昂想了想,又道:“帮我计算一下,如果这批优质镇诡石,售价为1000木料一块,全部卖出的话,再加上我现存的资源,一共有多少资產?”
“主人要以什么为单位货幣呢?”
“青铜锭吧。”
“回主人,若商品全部售出,您目前的资產储备为:8573份青铜锭。”
白昂又问。
“如果要是开战的话,算上装备的打造与磨损,人头奖赏,以及战时粮食开支,这笔钱够用多久?”
“主人,假象战爭的对手难度如何?”
“与我们相当吧。”
“回主人,若只是计算青铜兵器与青铜甲,不计算其余文明製品投入的话,
这笔钱足够您支持一场持续117.4天的战爭。”
“嗯。”白昂点了点头。
117天,接近4个月的长久战,都能耗得起。
这样看来,眼下的资金储备,暂时足够了。
属性,也在好几天的拼命升级之中,暴涨到了普通玩家们看不懂的程度。
“现在,其他部落的文明已经逐渐追了上来。”
“如果今晚,还不能触发恶影的话,我也需要將青铜时代的其他进度,提上进程了。”
“文明的碾压,永远是最大的杀器。”
在心中做好规划,白昂用细腻的葛布擦拭了嘴,隨后起身。
前往储存室,带上了一系列的工具与道具。
见状,管家担忧提醒道。
“主人,夜晚出行,或许有极高的风险会遭遇诡影。”
白昂只是淡淡丟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句话则揉进了风里,飘向管家。
“无须担心。”
“对於现在的诡影来说,我才是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