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夕萧怀灃回来,骆寧把今日在寿成宫种种,说给他听。
太皇太后的態度,她也仔细说了。
萧怀灃听罢,微微蹙眉,有些不悦:“怎么还有人能从坤寧宫往寿成宫传信?”
骆寧一怔:“不应该传信?”
“没有母后的纵容,信是传不出来的。”萧怀灃说。
骆寧心中一个咯噔。
“怀灃,这是什么意思?母后她想要做什么?”
萧怀灃浓眉拧得更紧。
他看了眼骆寧,没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因为他觉得他自己和太皇太后能想到一处。
同时,他又有几分否定自己的判断。
他的母亲对上他,从来没有过大义与牺牲。
“內廷关乎朝堂,你不要掺和。”萧怀灃说,“阿寧,你能否为了我置身事外?”
他很少对骆寧说这样的重话。
骆寧表情收敛:“好,我明日不去。”
萧怀灃嗯了声。
他又道,“你先睡,我要去外院与幕僚们商议事。”
谢箏庭也过来了。
提到了明日上任的宗正寺卿,提到了骆寧从宫里带回来的消息,萧怀灃沉默了。
他一直在沉思。
幕僚们散去后,萧怀灃一个人在外书房独坐。
他回神时,整顿自己的思绪,发现他竟有所期待。期待他的母亲,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真可笑。
母子亲情,在北疆混合著鲜血的寒风里已经断得乾净了。他从不留恋不属於他的,那是软弱。
怎么今时今日,反而枯树有了冒新芽的趋势?
是他又天真了吗?
他的母亲,可能又会在他妄图靠近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萧怀灃起身回了正院。
骆寧已经睡下了,背对著他。听到他进来,她也没转身。
萧怀灃洗漱后更衣上床,从身后拥抱著她。
“阿寧,是我方才的话说得太重,你恼了?”他问。
骆寧沉默片刻,才道:“我没有恼,怀灃。我只是有点担心母后。”
又道,“她总会做她认为对的事,不计较得失。怀灃,她没有误判过什么。她认为对的,最后都很对。”
只是这个过程中又有“伤害”。
对於伤害至亲甚至她自己,她是否痛苦、愧疚,骆寧不知道,太皇太后从不倾诉委屈。
太皇太后的精神太差了,她失去了斗志。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要去坤寧宫见郑玉姮。
“……明早,我同你一起去內廷,可好?”萧怀灃妥协,“我送完你,再去上朝。”
“不必。”
“阿寧,我心意已决。”他道,“我想为你做任何事,只要是你想要的。”
又道,“方才,我想法有点混乱,才说了那些话。是我不对。”
骆寧转过身。
帐內光线幽暗,她伸手去摸他的脸:“没有不对,我没有同你计较琐事。怀灃,我也想替你做点什么。”
內廷的事,她无能为力。
她决定听萧怀灃的。说到底,內廷的问题属於萧氏家务事,他们母子的心结,要自己去解决。
外人插足,只会把事情搅合得更糟糕。
萧怀灃抱紧她。
骆寧睡熟后,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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