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阴风卷著血腥气掠过石壁,郝爽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痂,指缝间渗出的盐晶在暗处泛著蓝光。冰鳞美人鱼的尾巴缠在他左腕,火翼那位正用烈焰烘乾王大宝湿透的裤衩,咸鱼精在少年肩头吐著泡泡:“东南角渗水声不对,有夹层!”
“韩老狗的地宫比渔村寡妇的裤腰带还复杂。”郝爽踹开半截青铜蛇尸,混沌灵气凝成细丝探向石缝。忽然嗅到丝清甜香,与满室腐臭形成鲜明对比——像初春摘下的梔子混著露水,这味道他在月嬋的罗剎刀柄上闻到过。
火翼美人突然展翅烧穿苔蘚:“小主人快看!”青砖缝隙渗出淡金液体,遇火竟凝成半枚北斗纹。郝爽后颈龙鳞纹突突跳动,这分明是玄穹司高层才用得起的鮫人血封泥。
“五步外必有机关。”冰鳞美人指尖凝出霜探路,“看这血泥厚度,至少三十年没开启过。”
咸鱼精突然蹦到少年头顶:“三百年前敖广叛乱时,玄穹司用这种封泥藏过东海秘宝!”鱼鰭激动得直颤,“老子当年就是被这玩意坑进醃缸的!”
郝爽屈指弹飞咸鱼,混沌灵气灌入足底。地面突然浮现血色卦象,七十二枚锁龙钉破土而出,钉尖幽蓝毒光映得他瞳孔收缩——每根钉子都刻著童男生辰。
“坎中满,巽下断...”少年脚踏禹步避开毒钉,靴底雄鸡血在青砖擦出火星,“老醃货,唱段《破阵曲》助兴!”
咸鱼精骂骂咧咧吐出串气泡,音波震得毒钉轨跡偏移半寸。郝爽趁机翻身跃上石樑,后腰鱼篓里三条臭咸鱼天女散般砸向卦眼。当第三枚鱼头撞上震位时,整面石壁突然如蜡油般融化。
“三十六天罡伏魔阵?”火翼美人嗤笑展翅,烈焰將扑面而来的箭雨熔成铁水,“玄穹司就这点能耐?”
郝爽却盯著显露的青铜暗门瞳孔骤缩——门环竟是两条交缠的美人蛇,鳞片纹路与冰火双姣同源。掌心触及门扉的剎那,混沌灵根突然在丹田拧成麻,某种源自血脉的颤慄席捲全身。
咸鱼精突然尖叫:“快撤!这是...”
轰!
暗门炸开的瞬间,六六三十六道金甲守卫破雾而出。为首者面甲下传出闷响:“擅闯禁地者,抽魂炼...”话未说完,冰鳞美人已冻住其下半身,郝爽的盐晶刀捅进面甲缝隙一搅。
“废话多死得快。”少年甩掉刀尖脑浆,混沌灵气化作颶风卷向敌阵。金甲守卫结成的北斗剑阵尚未成型,就被火翼美人的本源真火烧穿阵眼。
“坎位补刀!”冰鳞美人鱼尾缠住郝爽左臂,寒气凝成三千冰锥。少年旋身甩出咸鱼精当暗器,浸泡过雄鸡血的臭鱼精准塞进三个守卫喉管。
金甲守卫突然齐声暴喝,周身锁龙钉迸发血芒。郝爽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些分明是玄穹司用活人炼製的血傀儡!他反手拍向心口河洛印,昨夜吞噬的万兽魂魄在皮下沸腾。
“都给我——跪!”
龙吟般的威压震碎半数面甲,露出底下腐烂的童顏。剩余守卫的剑阵刚要重组,地面突然钻出九头青铜蟒——正是先前收服的护山兽!
“咬碎他们。”少年冷眼看著巨蟒撕咬金甲,转身时混沌灵气凝成钥匙插入锁孔,“韩老狗藏著的宝贝,小爷笑纳了。”
暗门洞开的剎那,馥郁香熏得人头晕。郝爽眯眼望去,寒潭中央的玄冰柱上,银髮女子被三百条噬灵链贯穿琵琶骨。当她抬起头的瞬间,冰火双姣突然齐声惊呼:“南海三公主!”
女子脚踝铃鐺无风自动,锁链上浮现的咒文竟与郝爽后颈龙鳞纹共鸣。郝爽突然头痛欲裂,识海里响起郝镇海残魂的狂笑:“好孙儿,这可是你指腹为婚的媳妇!”
咸鱼精突然炸鳞:“完犊子!这丫头吃过老子的咸鱼干!”
——
就在郝爽进入暗室之后,剎那之间,地宫突然暗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寒气凝成霜簌簌坠落。郝爽盯著玄冰柱上银髮飘扬的南海公主,后颈龙鳞纹突突跳动——三百条噬灵链穿透的不仅是她的琵琶骨,每条锁链末端都坠著颗凝固的鮫人泪。
“这买卖亏大发了。”咸鱼精扒著少年肩头吐泡泡,“三百年前她掀翻老子的咸鱼摊时,鳞片可比现在亮堂。”
冰鳞美人突然冻住郝爽左臂:“小主人当心,玄冰柱刻著逆北斗!”
话音未落,南海公主突然睁眼。琥珀色竖瞳映出少年模样时,噬灵链骤然收紧,她脖颈浮现出与郝爽如出一辙的龙鳞纹:“郝镇海!你还敢来!”
“姑娘认错人了吧?”郝爽甩出盐晶刀劈向玄冰柱,“小爷可比那老东西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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