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姐？”郝爽瞳孔骤缩。他记得这渔妇，三年前她抱著高烧的么儿跪在凌虚子洞府前，却被道童踹进臭水沟。

铁链碰撞声惊起蝙蝠。女子们腕上的锁龙钉突然红光大作，兰凌公主突然掐住韩长老咽喉：“解咒！”

“这、这是大长老的噬心钉...”老东西山羊须抖成筛子，“老朽实在...”

郝爽突然扯开衣襟。心口蛟形胎记金芒暴涨，昨夜吞噬的万兽灵气顺著锁链倒灌而入。女子们突然齐声惨叫，皮肤下钻出三百条蛊虫，落地就被咸鱼精吸溜进肚。

“爽哥儿...”陈阿姐颤巍巍捧出块盐晶，“他们拿娃儿炼续命丹...”

盐晶里冻著半片婴孩指甲。郝爽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混沌灵气应激凝成盐甲：“韩老狗，你早上吃的续命丸挺香啊？”

韩长老肥脸唰地惨白。他袖中银符刚要亮，就被兰凌公主的三叉戟钉穿手掌：“本宫闻到你身上有南海蛟血——说！玄穹司偷运了多少鮫人卵？”

甬道突然地动山摇。郝爽踹开韩长老，盐晶刀劈碎暗门机关：“要塌了！先...”

“走这边！”咸鱼精突然窜向西北角，“鱼爷闻到海腥味了！”

眾人连滚带爬衝进暗河时，韩长老突然摸向腰间玉佩。郝爽反手甩出天蚕丝缠住他脖颈：“老狗又想传讯？”

“这是天蚕神勾！”韩长老挤出諂笑，“能钓四海灵物，孝敬少侠...”

兰凌公主突然挥戟削断丝线。三叉戟挑起玉佩细看，戟尖南海真火灼得玉佩浮现北斗暗纹：“玄穹司的追魂印？当本宫不识货？”

郝爽却盯著丝线末端泛起的金芒。这玩意他在祠堂《河洛》残卷里见过——八百年前天蚕老祖抽龙筋炼的法宝，专克水族精魄。

“礼我收了。”他突然拽过丝线缠上韩长老脖子，“劳烦长老当回鱼饵。”

暗河漩涡突然炸开，九头青铜蟒破水而出。郝爽甩著“人形鱼漂“踏浪而行，咸鱼精在浪尖尖叫：“东南巽位！那里有...”

话音未落，天蚕丝突然绷直。韩长老像条上鉤的胖头鱼被甩向岩壁，肥躯撞碎的暗格里，滚出三枚刻著“郝“字的青铜鱼符。

“我郝家的镇海符！”郝爽瞳孔映出符上血跡——那分明是老爹出海前咬破手指抹的印记。

兰凌公主突然旋身捲起浪涛。南海真火熔断岩壁锁链时，三十多个骨瘦如柴的灵童从水牢滚出。有个瘸腿少年突然抱住郝爽裤脚：“爽哥！他们拿大宝哥餵了镇海兽！”

韩长老突然暴起：“胡扯！老夫明明...”

轰！

郝爽的盐晶刀擦著老狗头皮钉入岩壁。他拎起韩长老衣领，笑得像条发现沙丁鱼群的银刀鱼：“听说玄穹司有种酷刑叫'万蛊噬心'？”指尖天蚕丝钻进对方鼻孔，“您老亲自试试？”

暗河突然传来暮鼓声。咸鱼精突然炸鳞：“是玄穹司的巡司卫！”

“走！”郝爽甩出天蚕丝缠住眾人。丝线没入虚空的剎那，他回头望见韩长老眼底闪过的靛蓝咒印——那老狗袖中藏著的半张血符，正与九重琉璃塔顶的剑光遥相呼应。

兰凌公主突然贴耳冷笑：“你早看出天蚕丝有诈？”

“饵越香，鱼越大。”少年扯断丝线，任由追兵被暗河漩涡吞没。怀中的青铜鱼符突然发烫，映出东南海雾中若隱若现的蓬莱轮廓。

咸鱼精在浪里吐著泡泡：“臭小子，你心跳比逮著龙王鯨还快！”

“闭嘴！”郝爽红著耳根把天蚕丝塞回裤腰，“小爷这是饿的！”他甩出三条臭咸鱼砸醒装死的韩长老，“老狗，该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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