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倒也无妨,寧寇军和赤水军均已在赶来的路上,不多时便会到达。”
说罢,他盯著帐中的舆图陷入沉思。
“驾——”
晨雾中,李光弼率寧寇军三千铁骑踏露而来,马鞍上悬掛著的六枚铜铃,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光弼兄,许久未见!”
李承岳出了大帐便迎著策马而来的李光弼走了上去。
“你李承岳半年不见,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啊。”
李光弼哈哈大笑了两声,环顾四周,玉门军將士各个眼神中充满著无畏,当下心生佩服,如此军队,非吐蕃可以比擬。
“论钦陵在镇东埋了七处绊马索。”进入大帐的第一时间,李承岳便將探听到的消息告知李光弼。
李光弼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地图,將其铺在帐內的沙盘之上。
指尖轻轻划过几处墨渍:“我的哨探昨夜传回此图,你看...守將良尚结赞每日卯时,必定登南门巡哨,其副將向来早半刻换岗。”
“那我们可以利用此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没错!”李光弼“啪”的一下拍在沙盘边缘,“正合我意,要打就出其不意。”
李承岳將手中的象牙柄,狠狠地插入沙盘中新天镇的位置,“就这么定了,咱们这样...”
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半天,忽然,李承岳回头...
他盯著图上用硃砂圈出的粮仓位置,“这里也绝对不能让他好受,一把火烧了算了。”
“那好,我去南门佯攻,其他的交於贤弟。”
“好,就这样干!”
卯时初刻,輜重营推著二十架床弩在西门突然发难。
裹满硫磺的火箭划破晨雾,却尽数钉在包铁城门三丈外的土墙上。
吐蕃守军鬨笑声未落,城南骤然响起战鼓声。
李光弼率三千铁骑奔腾而来,马蹄捲起漫天沙尘。
另有三百骑,马尾拖著树枝,在官道上扬起遮天尘烟。
“唐军主力在南!”吐蕃传令兵嘶吼著跑过瓮城,像城內报告著。
良尚结赞的鎏金锁子甲撞得城砖叮噹响,他抽出弯刀刚要下令增援,忽然看到唐军营寨升起三盏孔明灯。
薛延毕率领二百铁鷂子趁乱从北壑攀岩而上。
將士口衔枚、蹄裹布,沿著泄洪沟摸到城墙根。
当第一个铁爪鉤住女墙时,吐蕃守军还在南门垛口张望尘烟。
攀爬城墙而入,尽数斩杀北门守军后,趁著吐蕃支援南门的时机,打开了北门。
王琮的骑兵营鱼贯而入...
章功绰率陌刀队突入西门,却並不强攻粮仓,反將三百斤火油倾泻在引水渠中。
良尚结赞率亲卫赶来截杀时,李光弼的轻骑已突破东门马厩,將战马尽数驱往荒野。
辰时正,新天镇四门火起。
李光弼立在镇守府飞檐上,看著吐蕃残部退往聚龙谷,突然张弓搭箭——三支鸣鏑带著赤焰掠过长街,精准钉入粮仓顶梁。
冲天火光中,李承岳的陌刀劈断吐蕃帅旗,鎏金旗枪坠地时,正插在良尚结赞出逃前跺出的脚印里。
此战不折一兵一卒拿下要衝,置吐蕃数万大军回撤聚龙谷,史称“开元新天三绝计”,后录入《卫公兵法》攻城篇註疏。
当崔希逸率主力大军抵达时,只看到將军衙署一侧的檐角,悬著敌军良上结赞的大旗。
“节帅!”李承岳叉手行礼。
“此战尽显我唐军威风。”
“但是论钦陵不在新天,末將估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