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房门关闭,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终於消散。
寧梔沉著脸,並没有欣喜,反倒被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淹没,让她想起灵魂被禁錮的日子,宛如清醒的植物人,不能说话不能动。
更可怕的是,世界上无人知晓她的存在,仿佛无根的浮萍,回望前尘,没有来路,不知去路。
哪怕她心智坚定,也被寂静的折磨逼到差点崩溃。
现在虽然有了身体,可依旧在违背她的本意。
离婚她是打心底愿意。
不论是对陆家,还是对她都好。
陆家一双弟妹,被霍霍的不轻,记忆里两个小傢伙看她的眼神全是厌恶恐惧。
她是准备离婚后去首都,大展拳脚,撕烂剧本出口恶气,等料理完寧婉清,再想办法补偿陆家。
可这计划还没实施就有可能宣告破產。
她只能祈祷陆川离婚的心更坚定一点。
寧梔烦躁的拍了拍脸颊,绞尽脑汁思考对策。
陆川收好信封,看妞妞睡的香甜,怕小傢伙醒来肚子饿,打算去厨房弄些吃的备好。
开门走出屋子,见到的就是寧梔撑著手坐在椅子上,一脸苦恼的画面。
想到被自己打倒的男人,陆川敛眉,眼里的寒意更重。
八成是价钱没谈拢,她不愿意卖,自己必须看紧妞妞,不给寧梔一点可乘之机。
两人各怀心事,却殊途同归,都想著怎么离婚。
外面忽然响起由远及近的奔跑声,伴隨呼喊一同传来。
“寧梔!寧梔!大事不好了!你家陆景打了人,现在正在村口那闹著,你快过去看看啊!”
陆川和寧梔同时看向院外。
没想到陆川在家,刘丰收先是一惊,隨后大喜:“大川,你回来了?”
刚刚还担心寧梔不肯出面,一路上绞尽脑汁想说辞,现在陆川回来,问题迎刃而解,也不用和这恶毒婆娘浪费口水。
“大川快跟我走,晚了我怕出事。”
村口那围了好些人,全在指责陆家兄妹,陆家弟弟陆景是个急脾气,万一再失手伤人,就糟糕了。
他来时,可看见陆景手里拿著石头呢。
想到瘦弱的弟弟,陆川心底抽疼,拔腿就跟著刘丰收往村口跑。
寧梔本不想跟去討人嫌,毕竟整个陆家没人愿意见到她。
“啊!”
两人离开没一会,突如其来的剧痛席捲全身,寧梔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整个人宛如被雷电劈中,强烈的电流穿过,密密麻麻犹如针扎深入骨髓,带来难以形容的灼痛,她目光骇然的看向大门。
电光火石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身体快过大脑最先做出反应衝出陆家大门,飞快朝前面的人影追去。
生怕慢上一步,恐怖的疼痛会再次袭来。
死死咬住嘴唇,暗骂一声,她嘴里的苦涩顺著喉咙一路蔓延到心底。
先是灵魂被禁錮,现在身体又被限制自由。
寧梔眼底迸发出强烈的不甘,又硬生生吞下。
死亡很痛苦,灵魂禁錮也很痛苦。
她已经尝过最苦的苦果,区区限制打不倒她!
寧梔的目光紧紧锁住陆川奔跑的背影。
没有找到恢復自由的方法前。
她绝不能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