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让父女俩回家,可惜自己离不得陆川,又不愿意放弃光明正大殴打寧家人的机会,只能出此下策。
娇娇嫩嫩的小闺女入怀,陆川那颗差点嚇裂的心臟,才慢慢恢復回归正常,心疼的不住哄劝,原打算一走了之,脚刚迈出一步,又害怕他们再冒坏水,想出什么毒计,便依言站在门外细听。
最重要的是那个想摔妞妞的人在,他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这种人应该送他去吃枪子,最好连带上寧家所有人!
寧家院子里这会热闹非常,寧梔手下不留情,打得他们边跑边叫骂。
“贱皮子,白眼狼,我们虽不是你亲生父母,好歹养你一场,你现在竟然拿棍子打我们,早知如此,就该在你小时候丟进茅坑里溺死!”
“寧梔,寧梔,你住手!你还有没有人性?谁让你殴打父母的?”
“寧梔,快给我住手,你个翻天的奴才,敢打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以后別想我再为你撑腰。”
“贱人、贱蹄子、赔钱货、白眼狼···”
“就你这泼皮无赖样,就算去首都认亲,哪个敢要你?”
“你没钱、没文化,结过婚生过子的乡巴佬,还妄想攀上首都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
寧家人骂寧梔是怎么难听,怎么戳心窝子怎么来的,他们知道她想去首都认亲,更想成为城里人,他们偏要扎她的心。
他们亲手敲断她的脊樑,不让她上学,只將她当做生產队的驴拴在家里劳作,渐渐驯化,让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家院子里的一亩三分地,看著她眼中失去光彩,变成由他们摆布的提线木偶。
他们从没想过她会反抗,更不曾想过驯得服服帖帖的狗儿,有朝一日会向他们亮出獠牙。
张桂兰胖墩墩的肥硕身体艰难躲避著木棍,奈何体积太大,时不时就得挨一下。
她不明白,早上欢欢喜喜去后山小树林卖孩子的寧梔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不愿卖了不说,还叫来了部队里的陆川,把人贩子狠揍了一顿。
人贩子来找他们撒气,好不容易以带孩子来为条件把他哄好。
结果呢,小赔钱货带来了,价格也谈好了,人都交出去,只差离开村子这一步。
寧梔这搅屎棍竟然出现了!
张桂兰气的恨不得甩寧国强两个大耳瓜子,都是他非要和人贩子討价还价耽误时间,让陆川堵在家门口,让他们一家骑虎难下。
小儿子还没结婚,如果抖落出他们卖孩子的事,村里人该怎么看他们一家,谁又愿意把女儿嫁进来?
誆寧梔卖娃,卖就卖了,在张桂兰眼里,寧梔就是家里养的狗,谁会在乎一条狗的感受。
寧梔马上要离开去首都,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回来,等她拍拍屁股一走,妞妞不见了,谁会联想到她头上。
陆家知道又怎样?
陆川常年不在家,等凑够假期回来寧梔生的小赔钱货早不知去了哪里。
再说孩子又不是她卖的,是寧梔这个亲妈卖的,怎么也怨不到自己头上。
寧梔既然要离开,不榨乾她最后一点价值,张桂兰哪里愿意放手。
事情全安排妥当,张桂兰万万没想到,寧梔突然反水,不仅没卖小赔钱货,连在部队常年不回家的陆川也冒了出来。
现在还被这个贱种追打,张桂兰心里气怒交加,差点厥过去!
她大吼一声:“寧梔!再不住手,等首都来人接你,我就告诉他们你不孝,连养大你的父母都提棍就凑,我看他们还愿不愿意接你去首都享福!”
话音刚落,那追打的脚步声便停了,张桂兰转过身,得意扬扬地仰起头,果然一提这话,就能把贱丫头拿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