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如今的皇家姓周。
什么?那位明朝末帝去哪了?
嗯,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所以,大乾王朝与生俱来的伴隨著爭议,那就是“得国不正”。
直到太宗还都京城,这种爭议仍然很有市场,为了爭取民心支持,他在彻底稳固后,下旨发起“兴汉復古”活动,基本上就是以乾为汉、乾汉融合,同时提拔重用武勛,与“嘴强王者”的“士林”爭夺话语权。
典型做法一是復汉制,比如重新恢復汉朝计量单位,不论长度、重量还是体积都一样;二是復汉名,重新启用一些汉唐时期的官府名称,比如兰台寺(督察院)、节度使(一地军事主官)之类,作为正式官名的雅称或是虚衔。
但这些其实都是表面上的名义,大乾朝堂和官制总体上还是继承明朝,真正大规模改变的是军中,一个是主战冷兵器恢復笔直刀条的环首刀和汉戟,另一个是恢復“汉军”称呼,大乾、大汉和乾汉均被官方认可,“汉军威武”更是军中呼號。
效果很棒,配合太宗一朝扫荡四方的军威和武功,很快就將所谓“得国不正”的说法赶去垃圾堆,这些制度也都理所当然的传承下来,比如谢鳞、或者说整个大乾武將的佩刀,基本都是不同款式的环首刀。
他之所以选择“埋鞘”,是为了防止骑马时脱落。
很可惜,哪怕他两次喊话,来人依然全力衝刺,右手中的利刃不断晃动,很快將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不足十步,很明显,接下来的问题绝无可能依靠语言解决。
所以,他的右手立刻滑到右侧大胯,再次抬起时已经甩出一把来自现代电影的重型暗器——敢死队飞刀,既然决定动手,那就要出手就是全力,不管敌人是谁,大不了先打死再调查,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两年多的廝杀中得出的手段,竟然没有起到效果,对方好像早就知道一样,一个漂亮的旋身躲开飞刀,借势衝到他的身前不足两步,利刃更是借著衝劲凶猛突刺,锋芒直指胸口,显然是准备一招毙敌。
“鏘”的一声,长刀终於出鞘,他的双手握住一尺二刀柄。
雪亮的三尺刀身映衬著月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弧,谢鳞已经让到敌人右侧,以刀背迎敌,轻鬆架住突刺而来的利刃——一把不足两尺的短剑;敌人眼看攻击无效,又被兵器传来的巨力震得小臂发麻,急忙借力旋身,右臂也扬起来保持平衡,让过之后继续跑。
可惜,今天的游戏到此为止!
谢鳞整个身体猛地右转,长刀顺势下劈,与敌人扬起的右臂准確“相撞”,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地上立刻多出一截切口平滑的残臂,手中依然握著短剑,甚至因为太快而没有“死透”,手指竟然慢慢张开。
失去右臂的敌人再也保持不住平衡,加上动作太大,以至於衝出几步后猛地栽倒在地,他倒是非常硬气,哪怕右肩剩下的半截上臂喷出血箭,愣是没有吭一声,直到谢鳞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旁边,才看清对方惨白的脸色。
“今天本来不是我当值,刚才你要是老实点儿,说不定我已经让你过去了。”哪怕是直到现在,谢鳞其实依然没多少“杀敌立功”的积极性,反正今晚是锦衣军巡夜,报上去也爭不过人家,说不定还会得罪人,“可惜,你自己选了死路。”
“这位大人好力气,咱家活了这么多年,交过手宰掉的敌人上百,还从没有谁能將我的右臂震废。”地上的伤者哪怕左手抓著残臂尽力止血,苍白的脸上竟然还能露出笑容,“早知如此,我刚才確实不该动手。”
“咱家?”谢鳞脸色猛变,意识到麻烦大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借著月光看清楚,地上的“伤员”很不对劲儿,脸上没有丝毫鬍鬚,笑容带著职业性的討好,尽力坐起来之后稍有弓背,明显是习惯伺候人的;以及,身上散发出香料也无法掩盖的便溺味儿,只有一种人完全符合。
这是一个太监!
想通之后,谢鳞急忙將搭在对方肩上的刀身一翻,让刀背贴在脖子上,万一敌人借著他的刀刃自尽,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收拾,因为他根本解释不清,说不定別人会以为他在杀人灭口,太监的事情必然牵扯到宫里,又是在“戒严”之时,绝对谁都不想沾。
“大人看出来了?”太监的笑容愈发“灿烂”。
谢鳞猛的握紧刀柄,死死盯著太监。
可惜,就在他还没想好是否杀人灭口的时候,胡同北头又一次传来脚步声,而且非常杂乱、急促,显然来人的数量不止是一个!
谢鳞的眉头立刻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