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话!”
赵倾风听言,心下猜到其中那些弯弯绕绕。她又不是没年轻过,自然懂得,女子之间在后宅爭权夺势,亦是杀人不见血。
“我何时说过不打女人?”赵载寧视线落在她脸上,见她一副撒谎还心虚的模样。
此话一出,虞渺面上的心虚一点点褪去,换成了一副冷淡不忿。
“可我被打,也確实是因为赵將军。”
赵载寧还想说什么,却见虞渺朝著赵倾风说:“婆母,我身体不適,先回房了。”
“好好,绿沉扶著夫人回房,李神医已经在等候了。”
赵倾风目光从虞渺瘦弱纤细的背影上收回,脸上热切的关爱全然消失,她看向赵载寧,语气不满:“你当真喜欢虞知月?”
赵载寧沉默著,没有回答。
赵倾风又道:“我也不想多管你,渺儿如今也算是我赵家的人,该给她的尊重和体面,一分也不能少。”
……
转眼重阳,大晋天子於庙堂拜神祭祖,赵载寧和赵倾风也一併去了。
虞渺居於院中,自中秋之后,再也没去找过赵载寧了。
院子里各色菊齐放,皆是赵倾风派人送来的,连带著屋子里都充满菊香气。
窗前桌案上,笔墨纸砚齐全,是后来赵载寧派人送来的。
虞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送这些,但偶得新鲜,她閒来无事便临摹字帖。
从前在虞府,她那破旧柴屋,哪里有地方摆笔墨纸砚这种东西。
绿沉刚收了衣物,走近一瞧,眨著眼睛道:“夫人在抄中庸呢,什么时候能教教奴婢这其中的修身之道?”
虞渺故意逗她:“不如学我的修身之道。”
“怎么说呀?”绿沉顿时来了兴趣。
虞渺说:“含垢忍辱,逆来顺受,如此便能得三天小骂,五天大打,亦为苦心志,强筋骨,健体魄之道。”
绿沉气呼呼地哼了声,“夫人可別拿自己打趣,要奴婢说,就应当报復回去。”
虞渺脸上露笑,心里夸讚绿沉真上道。
“绿沉,我能问你件事吗?但此事,不能让老夫人和將军知晓。”
绿沉是个有眼力见的,“夫人儘管问。”
“將军可曾有过通房?”
绿沉摇摇头,“未曾,就算是贴身的丫鬟都没有。老夫人最厌后宅爭斗,从小就告诫將军洁身自好。”
虞渺很惊讶,“他二十有三,竟还是个处?”
毕竟京中那些紈絝子弟,十三四岁时,通房可就一屋子了。
绿沉听她话如此直白,不免红了脸。
虞渺又问:“他也不曾纳妾吗?”
“没有,”绿沉又摇了摇头,但突然想起过往一桩事,啊了一声,“奴婢记得,从前有一次,老夫人差点就给將军纳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