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之间的恨,也不过如此。
珮香见虞知月离开,这才进了屋中。
“渺儿,你何必惹怒她呢,她毕竟是你的姐姐。”
珮香从小没有父母,她总觉得,如果哪天自己死了,虞渺独活世上,若有亲人陪伴,总比孤身一人的好。
“姐姐?这世上,真会有想让自己妹妹死的姐姐吗?”虞渺声音有些大,惊地珮香瑟缩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渺儿你切莫生气,免得身子气坏了。”
珮香匆匆安抚她,恨自己又说错了话。她也没想到,虞知月小时候听话可爱,长大了竟然恶毒至此。
她想,虞渺作为女儿,真是世上最好的女儿,即便她无法为虞渺做什么事,却也是希望她能安稳渡过一生。
虞知月在虞渺这吃了亏,便不再想著利用赵载寧让虞渺憋屈,毕竟这些事不痛不痒,反倒有可能让她落了不守妇道的把柄。
安静了几日,西厢房又出事了。
这回,看著是真出事了。
虞渺站在西厢房外,看著一盆盆红色的水端出来,眉头皱著就没有鬆开过。
虞知月竟然对自己这般狠了吗?
李神医出来的时候,她神色有些疲惫。
“如何了?”
“呕血不止,中毒伤了胃,毒是解了,但还需得好好养胃和身子骨。”
虞渺担忧问:“毕竟是太子侧妃,她在將军府中毒,会不会牵连將军府?”
李神医神情一亮,好奇道:“这太子侧妃还真有意思,她还让我別告诉將军,说这事不要泄露出去,免得影响將军府和东宫的关係,你说好端端的,府內谁没事做给她下毒?”
焉知这毒不是她自己下的?
事一堆积起来,虞渺神思忧虑,身子近来又开始乏了。
虞知月中毒的事,赵载寧回来就立即知晓了,所谓的隱瞒,不过是场面话说得好听。
赵载寧说要彻查,府中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查,查了一通后,最终下毒的嫌疑犯,指向了虞渺她娘。
听见荷叶这齣自导自演的指认,虞渺险些笑出声,觉得可笑时,又觉得厌烦。
没完没了的纠缠,污衊,陷害,她真的过腻了这样的日子。
正院厅房里,下人垂首恭谨站著,生怕喘大了气。
赵载寧和虞渺並列而坐,左侧下方,珮香紧紧抓著椅把,努力平復著情绪,不让自己在女儿和女婿面前出丑。
虞知月脸色惨白,坐在椅子上,靠著荷叶,神色委屈,眼眶通红。
“珮香夫人在虞府时就记恨小姐,如今胆大包天,想毒害太子侧妃,將军可一定要严处她!若被太子知晓,也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毒妇!”
珮香险些就要跪下,如此大帽子扣下来,她一个农妇,如何能扛得住?
“你胡说八道!”珮香指著荷叶骂,“虞知月歹毒,婢女也是个歹毒的!你自己给自己下毒,好来冤枉我!谁不知道你憎恨我女儿,屡次想害死她!我又不是蠢的,在將军府里给你下毒,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这毒不是我下的,就是我女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