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愤怒的吼声传遍大街,但回应他的却是左右不甘的声音:
“大人,我们,我们被大汉传媒的羽林卫兵解了。”
使者悚然一惊,转头只见他带来的一眾卫士,已然被卸了鎧甲和兵器,成了光杆司令。
一个个穿著单薄的汗衫,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大汉传媒內。
刘据笑吟吟的从內阁走出来。
他看著余怒未消的司马迁,道:“子长,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司马迁面色更沉了,整个人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怒道:
“胆敢构陷殿下者,其心可诛。”
“殿下,我这就撰写新的檄文,声討这两个无耻之徒。”
刘据摇头,眸光闪动,然后道:
“子长,他们还会回来的,下次你就答应他们,不过他们要拿出诚意才行。”
司马迁顿时哑然,然后吹鬍子瞪眼断然摇头道:
“绝对不行,殿下,虽然你是大汉传媒最大股东,但我才是主编,有一票否决权,你休想越权!”
“殿下的名声,谁也不能辱没!”
刘据知道太史公的牛脾气,也不爭辩。
片刻后,方才的使者果然去而復返,这次態度显然恭敬了许多。
司马迁本想断然拒绝,但想起刘据的嘱託,忍著不適与对方周旋。
使者先是对他进行pua,然后倨傲的伸出一根手指,道:
“司马主编,只要你如实报导太子据的昭昭恶行,齐王殿下愿自然会不吝赏赐尔等,十万贯。”
司马迁被震惊了一下,这齐王开口就是十万贯。
要知道大汉一年国库收入也不过区区四百万贯。
“你可知仅凭尔等一面之词,便让我公然吃罪当今太子,也可能是未来的天子,出了紕漏,齐王也要跟著我一起被问罪。”
司马迁笑吟吟的看著齐王使者。
“二十万贯!”使者再次加价。
司马迁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如太子殿下所料一般,这齐王是真有家资啊。
虽然被突如其来的横財砸的有些头晕,但司马迁还是按照刘据的吩咐,继续拒绝。
使者咬牙道:“三十万贯!”
心道本想从中抽一波油水,没想到司马迁胃口竟然这么大。
司马迁缓缓的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十万贯,你们自己的书吏执笔,大汉传媒负责刊载。”
“明日头版头条就是它了,包齐王殿下满意。”
使者踟躇片刻,才满意道:
“还算你识大体!”
使者说完便扬长而去。
司马迁想著突如其来的横財,有些激动。
但旋即又想起明日要报导的內容,情绪又反覆起落开来。
刘据走出,看著陷入正在內耗的司马迁,陡然失笑。
司马迁挺直了脊樑,目光炯炯地直视著刘据道:
“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我大汉传媒自创立之初,便立志为百姓发声,为正义而立。”
“岂可为了这阿堵物,便將殿下的清誉置之不顾?”
刘据心中暗赞,太史公就是太史公啊。
他脸上却故作惋惜之色:“子长啊,这钱財虽非万能,可也是能做许多大事的。”
“有了这笔钱,我们的传媒便能扩充数倍,能招募更多的贤才,有经费研究更好的纸张。”
“也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的报纸,传播的理念也能更广。”
司马迁急声道:“可是殿下的清誉……”
刘据摆了摆手,嘿嘿笑道:
“子长,这新媒体最大的魅力,就是能够左右民眾的思想,舆论的力量掌握在我们手中。”
“明日可以毁本宫清誉,但又復明日,未尝没有反转!”
刘据回想起他前世那些媒体,为了博眼球、赚流量,全然不顾事实真相与道德底线。
今日信誓旦旦地报导某事件,將一方描述得十恶不赦,引得民眾义愤填膺;
可明日却又因新的利益牵扯或所谓的“新证据”,轻易地推翻前言,將黑白顛倒,让大眾如坠云雾,被他们玩弄於股掌之间。
如今大汉传媒在他掌控之中,刘据要让这大汉民眾体验一下来自新媒体的魅力。
先让那谣言飞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