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好一个火器!你朱元璋有火器,我陈友谅也有!明天我亲自督战,全军进攻。”
第二日,陈友谅亲率部下亲临抚州门,一排火炮早已架设好。陈友谅没有再让士兵冲至城下架设云梯,而是跟发炮的士兵说道。
“看好了,就衝著城门和城墙上,集中一点齐射,打得准了,大大有赏!”
两轮齐射过后,城墙上已经深深凹陷下了一处,只有一门发炮的士兵打歪了,陈友谅便冷笑一声。
“你打歪了,斩!换人接替!继续发炮!”
又是两轮齐射,城墙上便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哈哈哈哈哈哈!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弟兄们,冲!”
踩著残砖碎瓦,陈汉的虎狼之师终於衝进了洪都城中,但是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守军的刀剑,而是一支支蓄势待发的火銃。
“齐射!”
隨著邓愈的一声令下,几十支火銃瞬间齐放,浓烟之下,衝进城中的陈汉士兵被打成了筛子。
“跪倒!装填!下一轮齐射上!”
在邓愈的指挥下,两排火銃轮流射击装填,形成了强大的火力网,衝进来的陈汉士兵再多,也都堵了枪眼。
“论玩火器,你陈友谅还嫩了点!”
陈汉士兵怕了,那一阵浓烟和巨响好像是死神,无情的收割著生命。人类面对未知永远充满著恐惧,隨著出现第一个掉头往回跑的人,整支军队的士气竟生生垮掉了,无人再敢衝锋。
“停!停!不准后退!他们的火銃有时间限制,快衝进去廝杀!”
陈友谅声嘶力竭地吶喊,却喊不回涣散的军心。他只好抽出腰间的天子剑,砍杀了几个士兵。
“再敢后退一步者!杀无赦!他们的火銃需要装填,就趁著这空隙,给我攻进去!”
在他的威压下,陈汉士兵再次组织好了队伍,用血肉之躯去填补无底洞。
“將军,我们也要顶不住了!”邓愈的副將也万分焦急,眼看著这么多人衝进来,火銃的装填速度永远是硬伤。
“装填!齐射!不要怕!援军马上就来!”
隨著一批接一批的陈汉士兵倒下,城墙的缺口堆了一堆又一堆的尸体,悲壮异常。却仍有数不尽的人冲了进来,趁著火銃队装填的间隙,已经衝到数十步之前,邓愈也毫无办法,无奈闭起了眼睛。
“莫非真的完了?”
“邓將军莫慌!我们来了!”
隨著两声咆哮,守將牛海龙和薛显杀到,转眼便与敌军廝杀至一起,这也是洪都保卫战至今,两军真真正正的第一次短兵相接。此二人皆不是泛泛之辈,士兵在守將的带领下也杀红了眼,竟硬生生地將陈友谅的士兵杀出了城墙外。还没等陈汉士兵反应过来,邓愈的火銃队已再次装填完毕,弹丸齐射,如同割麦子一般,成群的陈汉士兵再次被放倒。
一枚弹丸擦著陈友谅的头皮而过,这位陈汉的梟雄皇帝第一次感觉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撤!快撤!”
士兵们本来就已经军心涣散,听到军令时更恨爹娘少了几条腿。
望著撤退的敌军,邓愈却並没有放鬆。
“二位將军,快去守你们各自管辖的城门,我这边大都督一会便会支援过来!”
二人自然不会客气,这时候战局的焦急已经不会给他们客气的资格。
“先扎木栏,再砌墙!火枪队戒备!”
敌军当然贼心不死,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邓愈居然率眾人边砌边射,活生生打退了几波进攻。
等到朱文正赶来支援时,城墙的缺口已经被修復,看到了朱文正,邓愈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脱力,就这么倒了下去。
朱文正扶起邓愈,二人对视,却放声大笑。
“文正,你知道么,我补的不是城墙,我补的是天!”
朱文正笑著,脸上却流淌著热流。
“补的是天,是天!”
陈友谅不是庸人,自然很快就想到了破局的方法,当陈汉士兵扛著盾牌再次来到抚州门,却看到城墙上的空洞被木柵栏和城砖修补得异常坚固,显然已经不是人力能攻破了。这位陈汉的皇帝越想越气,只觉得舌根发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此役,我必然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