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越想越难受。
苏知之伸出手摸了摸青竹皱起来的额头。
“走。”
“去哪里?”
“收拾包袱。”
昭明殿她是待不下去了。
她也不想听锦王的呼嚕声,难听极了。
就当苏知之將自己隨身带的药箱、首饰盒等打包好时,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的身子一僵。
“苏知之,从今夜开始,本王就不留宿昭明殿了,在苏晚晚进门前,本王就在书房住。”
“不了。”
苏知之抱著她曾经自己为自己绣的被单。
昭明殿的墙上还掛著王爷从永明阁带回来的画作。
她苏知之的画作。
可此刻,苏知之只觉得画里的这笼子是彻底关上了。
只有自己才能成自己的救赎。
她轻声道:“我已经叫王嬤嬤將文香苑打扫乾净了,今后,臣妾住那里吧。”
锦王眸色晦暗,突然的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眼前这个疤痕的女子,为了他,款待士兵,卖血借金子,討好父皇,解决了他母妃的困境,而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做。
“以后,苏晚晚成了平妃,本王也会来你的文香苑,若是徵得晚晚同意,本王也可以与你有个一男半女,让你有个念想。”
“不必了。”
苏知之听不下去,眼前这个拥有绝美之姿的王爷如今就像是个披著人皮的狼,越看越磕磣。
真把她苏知之当什么人了。
生育工具吗?
“还有,这是之前借你一万两金子的借条!”
苏知之是一个將钱记得很清楚的人。
她借过別人的钱她会加倍奉还。
別人借她的钱,一文都不许少还。
当她打开盖有王府印记的借条一看。
“怎么是两万两金子?”
锦王负著手,表情认真地说道:“当初为了娶你,王嬤嬤给苏国公府的聘礼是五百两金子,而如今要娶苏家大小姐,我让王嬤嬤支了五千两金子作为娶苏晚晚的聘礼......”
锦王还没有说完,苏知之已经想一个大嘴巴子挥向这个空有其表的锦王。
用她的金子去给別人做聘礼。
真是可笑至极!
苏知之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如今寄人篱下,她对锦王动武,万一被揍,如何打得过?
苏知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王爷真是好打算......”
苏知之强忍怒火,拍了拍手。
“本王不会亏欠你。”
锦王继续说道:“你带了一万两金子来王府,王嬤嬤日常开支用了一百两金子,我借了你五千两金子,剩下的四千九百两金子外加卖棺材的一万两银子都给你。欠条里多的五千两金子算我给你的利息,本王决不食言。”
这话说得好像她苏知之捡了个大便宜一样。
为了苏晚晚,竟然把这钱算得如此清楚。
可是锦王欠她苏知之的,他算得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