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贵族似乎並不在意这些牺牲,他们只关心能否在最短的时间內捞到足够的战功。
当天晚上,亨利与波曼、法斯等贵族聚在一起商討战事。
亨利目光扫过眾人,沉声说道:“得想个法子,让那些农奴能多撑一会儿,逼得城墙上的人不得不动用铁质箭头的箭羽。
我不会改变之前的说法,但是你们如果不能达到占据城墙或攻克城门的话,”
波曼皱著眉头,思索著亨利的话,法斯则是一脸疑惑,不太明白亨利的意图。
亨利继续说道:“我们可以用草藤、树叶等充当填充物,给农奴们裹上一层,这样尖刺木箭射上去,就不那么容易要了他们的命。”
此话一出,眾人眼前一亮。
波曼率先点头赞同:“这法子不错,那些草藤、树叶隨处可见,弄起来也方便。”
现在是夏天,东部草原也並非全都是草原,照样也有密林、山脉、丘陵之类的地形地貌。
法斯也跟著附和:“对啊,这样一来,就能让阿克卡拉特城的人多消耗些铁质箭头,咱们的农奴也能多些机会登上城墙。”
二人一唱一和,看的其他几人心中警铃大作。这俩小子本来就跟亨利走得近,可不能让他们独自分享荣光。
心里想归想,眾人深以为然,立刻下令让人拿著火把连夜去准备草藤、树叶等填充物。
无他,人多,不缺人力。
第二天,当太阳再次升起,战场上瀰漫著紧张的气氛。
农奴们在贵族们的呵斥声中,扛著云梯,身上裹著厚厚的草藤、树叶,朝著阿克卡拉特城的城墙衝去。
城墙上的士兵们拉开弓弦,箭雨如往常一般倾泻而下。
然而,这一次,许多尖刺木箭射在农奴们身上,却因为那层草藤、树叶的阻挡,无法直接穿透他们的身体,將他们射杀。
农奴们趁机加快了脚步,朝著城墙衝去,很快就將云梯架了起来,开始攀爬,
只要衝上去,衝上去就不会死了·
城墙上的人见状,不得不快速从身旁的箭壶中拿出铁质箭头的箭羽,瞄准那些正在攀爬云梯的农奴,试图將他们击退。
亨利站在远处,看著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自己的计策奏效了。蓝皮耗子,你看到了吗?
波曼和法斯等人也兴奋不已,他们看到了胜利即將发生,不断地催促著农奴们加快进攻。
阿克卡拉特城的守军在铁质箭羽的消耗下,逐渐感到压力增大,弓箭手的臂膀劳累过度,但他们依然顽强地抵抗著,试图將亨利军击退。
很快,滚烫的热油倒下,一把火烧毁了云梯,以及上面的农奴。
这极大的减缓了农奴进攻的速度,可依旧是缓兵之计罢了。
用热油去换木头和农奴,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吃亏。就算用烧开的滚烫粪便,也是得不偿失的。
亨利的军队打完了就回营了,可他们这些守军可跑不了,沸腾著的粪便汤只是有点恶臭,可如果把这些粪便泼了出去,那他们这些守城墙的將会面临战斗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此时战爭的烈度依旧不减,但亨利军凭藉著草藤、树叶的防护,让农奴们有了更多的机会登上城墙,与守军展开近身搏斗。
整个战场,瀰漫著血腥与硝烟的味道,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正在如火如茶地进行著。
城墙的守军没有坚持太久,仅仅两天过去,就已经疲软,抵抗力度大大下降。
此时,农奴们在贵族的驱策下,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他们身上裹著厚厚的草藤与树叶,狼狐却透著股狠劲儿。城墙上的箭雨虽依旧密集,可不少农奴奇蹟般地衝到了城墙根下,將云梯架起,然后一个个咬著牙,攀了上去。
而今日的城墙上,城市守军的士气明显低落了许多,动作也比之前慢了不少,明明人还在,可那股子“守著城墙直到老死”的气势却被生生打没了。
没人能受得了源源不断的农奴,一天进攻四五次!简直就是畜牲!
看著农奴们架起云梯开始攀爬,城墙上负责防守的军官急得直跳脚,可士兵们仿佛被抽走了力气,拉弓的手都在发抖,箭矢射出去,威力也不如从前。
有个农奴,看著不过十六七岁,脸上还带著孩子气,可眼神里却透著股决绝狠辣!
他扛著云梯,架好后,第一个往上爬。
箭雨射来,他身上多处中箭,可他咬著牙,硬是不鬆手,那手上的血,顺著云梯往下滴,在晨曦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红光。
爬——爬上去!爬上去就能留在军队里!不用再当农奴!昨天,他的贵族老爷波曼真的给他们这些活下来的农奴发了钱和肉!
他要钱,要肉!
守军的长矛从城垛后伸出,想要將他挑落,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硬是往上攀。
最后,他到底还是被长矛挑中,从城墙上摔了下来,可他的手,还死死地抓著云梯,怎么都不肯鬆开。
看到这一幕,守军们心里莫名地发堵,原本还想嘲笑这农奴的愚蠢,可看到他那至死都不鬆手的手,竟怎么也笑不出来。
在农奴们的拼命进攻下,终於,有几个农奴突破了守军的防线,衝上了城墙。
紧接著,越来越多的农奴衝上城墙,与守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时间,城墙上下,杀声震天,血腥味瀰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而就在这时,波曼、法斯、埃德蒙和卡尔文四人,早已穿戴好自己的盔甲,带著侍从和亲卫,
站在农奴队伍的后面,摩拳擦掌。
只等农奴们在城墙上打开缺口,他们好立刻衝上去,一鼓作气杀穿城墙,打开城门,攻克这座城市。
只见卡尔文高高地举起手中沾满鲜血的战斧,向著城墙上的守军怒吼一声,那声音里,透著股狠戾:“士兵们,冲啊!拿下这座城,咱们就是英雄!”
他的亲卫们也被这血腥的场面刺激得两眼通红,一个个举著武器,跟在波曼身后,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波曼也不甘示弱,他手持一把巨大的双手剑,剑锋上还滴著逃跑农奴的血,他挥舞著剑,向著城墙上的守军衝去,嘴里骂骂咧咧的:“狗娘养的,今天老子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战士!场”
他的侍从和亲卫们,也纷纷跟著他冲了上去,那架势,仿佛要將城墙上的守军全部砍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