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最近亨利的状態很奇怪,似乎变得非常易怒和膨胀,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克劳德很快又摇了摇头,驱散这种不安的念头。
他仔细想了想,亨利现在这样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亨利是一位年轻的、战无不胜的、威名赫赫的帝国边境伯爵,魔下军队忠勇无双,无数贵族追隨左右。
这样的成就,这样的地位,足以让任何人变得自信,甚至有些膨胀。
膨胀怎么了?这很正常。
一个年轻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內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难免会有些飘飘然。
而易怒?不不不,这不能说是亨利易怒,或许亨利只是对这个世界感到不满。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不公,没有那么多的阻碍,亨利又怎么会愤怒呢?
遥远的西方,提前跑路的阿克卡拉特伯爵的队伍已经到了费卡翁地区,可以用神速来形容,几乎从未停歌。
一路上,他们昼伏夜行,马不停蹄地赶路,仿佛背后有无数的追兵。伯爵本人也一改往日的优柔寡断,变得果断而决绝。
一旦被亨利的军队追上,等待他们的將是灭顶之灾。
这里地处偏远,地势复杂,多是连绵的山丘和茂密的森林,非常適合隱藏和休整。
伯爵的队伍抵达这里时,已经是深夜。他们选择了一个靠近溪流的隱蔽山谷,扎下营寨。
儘管疲惫不堪,但所有人都不敢放鬆警惕,四周布置了重重岗哨,以防不测。
第二日,当他的队伍在附近一个贵族的镇子上休整时,恰好听到了阿克卡拉特城被亨利联军攻破,以及亨利联军对阿克卡拉特城內的小贵族和老板商人们恐怖屠杀的消息。
伯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握著酒杯的手微微颤抖,酒液洒在了桌面上,却无人察觉。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復內心的惊涛骇浪。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亨利果然下手毫不留情这个狼崽子,比草原人还要草原人。”伯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老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身旁的中年骑士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著一丝不安。
伯爵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投向了夜空,寻找什么答案。夜空中,乌云密布,偶尔有闪电划过,照亮了他那张焦虑的脸。
“我们恐怕永远不能回去了。”伯爵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庆幸。
自己逃得及时,否则此刻可能已经成了亨利屠刀下的冤魂。
“那我们去哪里?”另一位骑士问道,声音中带著一丝迷茫。
伯爵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们去费卡翁那里避难几日,他和我有些交情,或许能为我们提供补给。”
“可是,老爷,亨利伯爵的父亲就在费卡翁地区”骑士担忧地说道。
伯爵勉强笑了笑,笑容中带著一丝苦涩:“他应该不会为了討好亨利对我下手的。”
皇帝对亨利的態度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大变化,费卡翁离草原太远,离吕卡隆太近。
“老爷,亨利会放过我们吗?”
伯爵摇了摇头:“根据贵族之间的亨利不会放过我,他不是一个正常的贵族,他不会遵守约定,但他也不会轻易找到我。”
“那—家族呢?”
伯爵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亨利对他们下手,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能为了他们而葬送整个家族的未来。”
只要他在,儿子在,家族就在!
跟在身边的骑士们沉默了,他们知道伯爵说得有道理,但心中的痛苦依旧难以平息。
那些曾经的荣华富贵,其他人崇拜、敬畏的眼神,短时间內是体验不到了。
除非到那些普通农户那里耀武扬威,可是这样太失体面了。
伯爵嘆了口气,拍了拍中年骑士的肩膀,试图给予一些安慰:“都会回来的,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力量,我们將重新属於我们的一切。
况且-亨利如今风雨飘渺,看似强大,实则周围都是敌人。亨利和他的军队虽然强大,但他也有弱点。”
“老爷,您认为亨利的弱点是什么?”
“亨利的弱点就是他的野心!他的野心太大大到他无法控制。”
“老爷,您有计划?”
伯爵摇了摇头:“没有,但我相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机会总会来的。”
“老爷,您说得对。”
伯爵试图给予自己的这些忠心卫士一些鼓励:“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去费卡翁的那里寻求补给。”
“老爷,您也早点休息吧。”骑士们纷纷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帐篷。
伯爵独自坐在帐篷中,望著夜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自己虽然暂时逃过了一劫,但威胁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