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法见苏默兴致缺缺,便也不挽留,笑著將他送至大堂之外。
苏默刚迈步走出都捕司大门,一旁便闪出一道身影,挡在他的身前。
“第五,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提前告诉你?”
苏默抬眼注视著第五晴,眼中带著难以言说的疲惫。
他叫我什么?
他……他……他竟然叫我第五?!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
第五晴突然心跳漏跳了一拍,接著整颗芳心就像是打鼓一样砰砰砰的狂跳。
原本一肚子的怨气和酝酿许久詰问的话,瞬间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为何如此疲惫,难道他刚才受伤了?
第五晴英气的眼眸满是关切:“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苏默摇摇头,可唇角却渗出一丝鲜血,身体也摇摇晃晃,眼看著就要跌倒。
第五晴一步上前,伸手扶住苏默,將他的手臂扛在自己肩上。
焦急万分的埋怨道:“你这时候还想骗我!你嘴都流血了,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逞强?”
苏默露出一个惨然笑容,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扶我回去。”
第五晴扶著苏默骑上战马,紧跟著她翻身上马坐在苏默身后,让苏默倚靠在自己怀里。
轻轻一夹马腹,马儿踢嗒踢嗒的向著石灰巷而去。
回到苏默屋內,將苏默扶上床躺下。
第五晴咬著嘴唇,满眼担忧道:“我去给你找个郎中。”
“不用,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我只是与那孙首席对拼那一刀,受了內伤。我自己调息一番就没事了。”
苏默勉力挤出一个笑容。
第五晴定定注视著苏默,英气的眼眸中满是担忧。
“第五,你坐。”
苏默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招呼第五晴坐下。
第五晴急忙抓住他的手臂,放回被窝。
“你別乱动!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第五晴没好气的数落了苏默一句,一边又顺从的拉过椅子坐在床前。
“第五,今日之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事发突然。当时我在马车中,只来得及与宋都统商议,便要出手除掉內奸秦川。
否则等我们踏入陷阱,他再趁机製造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秦川是內奸,又是如何发现有埋伏的?”
第五晴好奇的问道。
苏默的解释她略一思索便能理解,只是让她不能理解的是苏默是如何发现有埋伏,又是如何第一时间就確认秦川是內奸的。
“我对秦川的怀疑是从我们查帐开始的……”
苏默侃侃而谈,將自己为何会怀疑秦川讲述了一遍:“其实直到今晚我发现埋伏之前都不能確认他是不是內奸。
但埋伏一事让我確定了之前的猜测是正確的,秦川就是內奸。因为今晚我们要送帐簿进宫只有秦川提前知晓。
这是我和宋都统商议后故意卖的一个破绽,目的就是要测试秦川是不是內奸。
至於发现那些埋伏的黑衣人,那只是我在镇北关长期与北蛮人战斗中,形成的一种直觉,对於周围环境异常的一种感知。”
苏默这话七分真三分假。
他確实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拥有远超常人的感知力,但他发现黑衣人並不是源於这种对环境的感知力,而是对杀意的感知。
这种感知力能够很好的分辨面对的人是敌是友,以便规避潜在的危险。
那日他之所以没有中乔棠烟下的毒,皆是因为他感知到了乔棠烟对他的恶意,他因而提前做了准备。
至於为何不告诉第五晴实情,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