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泰帝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饱含情感,仿若苏默就是他最为器重的臣子一般。
“陛下,末將必不负陛下厚望。不灭叛军誓不还师!”
苏默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之色,激动抱拳立下军令状。
“好!朕命你为西南三州总兵都督,三州一应人员、物资皆由你调配。敢有违抗者,可先斩后奏!明日早朝你务必参加,朕当著群臣面宣布此任命。”
“谢陛下,末將必不负陛下所託。”
“此次前去西南平叛,朕本应让你率领禁军前去,可如今之势,禁军需拱卫京城,实在是抽不出人手。
只能委屈爱卿前去西南三州集结当地厢军剿灭叛军。
你回去准备一下,看看此次前去西南平叛带哪些人一同前往。朕许你自行决定。”
“是陛下,末將便先告退。”
苏默抱拳告退。
隆泰帝重重的拍了拍苏默的肩膀,亲自將他送到御书房门外,命太监张顺驾车送苏默回府。
苏默感激涕零,辞別隆泰帝乘车匆匆离去。
隆泰帝看著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智善大师,你看这苏默如何?”
智善不知从何处出来,悄无声息的站在隆泰帝身旁,躬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恭喜陛下,收穫虎將一名!苏默已完全折服於陛下的气度,必会死心塌地的为陛下效命。”
“何以见得?”
“陛下,贫僧见此子在听闻陛下决定將舞阳公主许配其时,面上那激动与欣喜之色,那瞬间的反应做不得假。”
智善禪师面露和善笑容,一脸不悲不喜,宝相庄严。
“智善大师,朕有一事不明,朕的公主不止舞阳一人,你为何偏偏执意要朕许诺將舞阳嫁给苏默?”
隆泰帝狭长眸子微眯,似笑非笑的注视著智善禪师。
智善双手合十,眼中闪烁智慧光芒,微笑道:“陛下,缘分妙不可言。贫僧算过舞阳公主与其有缘。”
“智善大师,除了缘分之外呢?”
隆泰帝依旧注视著智善禪师。身为帝王,他对什么缘分之类的说法並不完全相信。
而且从內心来讲,他更看重现实的利益,而不是虚无縹緲的东西。
“阿弥陀佛,陛下。还有一点,对於苏默这样的战场猛將,其拥有一颗极其好胜的心。
此次调查私通北蛮一案,只因最终结果未能如他意,他便整日里流连於烟柳巷。说明他痛恨失败,不能接受失败。”
“你的意思是当初因为舞阳,造成他被发配镇北关为战奴五年,他一直痛恨这段经歷?”
“陛下圣明。”
智善禪师躬身行礼讚道。
“那他岂不是对朕和舞阳怀恨在心?”
隆泰帝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不,恰恰相反。他对陛下既畏惧又崇敬。”
“为何?”
“因为五年为奴,他已经尝遍人间疾苦。是陛下你让他脱离苦海,是陛下你赐予了他如今的一切。”
“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他对定远侯一家的態度。他已经將他这些年所受的苦难全都记在定远侯的头上。
在他看来,他之所以会成为战奴,全都是因为定远侯的期盼,他是为了定远侯的亲子顶罪而遭受的苦难。
因此,他对陛下只有感激,而不会有恨意。”
智善一脸自信,成竹在胸,眼中闪烁智慧光芒。
对於人心和人性,他了解很透彻。
隆泰帝对智善的分析颇为满意,眼底笑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