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紧,下意识拔剑在手。师父则挥动拂尘,沉声道:“光明教的走狗,屡次三番追杀我师徒,究竟意欲何为?”
那蒙面人桀桀一笑,骨杖一挥,周围的雾气顿时化作无数黑蛇,张牙舞爪地扑向我们。“白玉体可是难得的炉鼎,教主说了,活捉林清扬,献祭星枢之力,三月之期便可大功告成!”
“献祭?”我心头一震,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原来他们不仅覬覦我的体质,还要利用星枢之力助白华天突破!我咬紧牙关,长剑一抖,催动星枢之力,剑身上顿时泛起一层星光,直刺向那群黑蛇。
“嗤嗤!”黑蛇与星光相撞,发出刺耳的腐蚀声,瞬间化为黑烟消散。那蒙面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隨即冷哼道:“有点本事,但还不够看!”他骨杖猛地一顿,地面竟裂开数道缝隙,从中涌出滚滚黑气,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向我们吞噬而来。
师父见状,拂尘一挥,青光大盛,化作一道光幕挡在我们身前。那鬼脸撞上光幕,发出一声悽厉的咆哮,竟被生生震散。可那蒙面人並未罢休,他身后的黑袍人齐齐出手,手中法器喷吐出各种阴毒气息,將我们团团围住。
“清扬,护住气海,隨我突围!”师父低喝一声,身形如电,拂尘化作千丝万缕,向四周扫去。我紧隨其后,长剑舞动,星光如虹,与师父合力撕开一道缺口。然而,那些黑袍人似乎早有准备,阵法一动,竟將缺口瞬间补上。
“不好,是幽魂锁阵!”师父脸色微变,“此阵以邪魂为引,可困人於无形,清扬,切勿乱了心神!”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在龙虎山学过的破阵之法。幽魂锁阵虽阴毒,但若能找到阵眼,便可一击破之。我闭目片刻,催动司南,试图感应阵中的气机流转。果然,司南磁针微微一颤,指向了左侧一处不起眼的石堆。
“师父,阵眼在那!”我大喝一声,长剑直刺石堆。那蒙面人见状,脸色大变,骨杖急挥,试图阻拦。可他终究慢了一步,剑光如电,石堆轰然炸裂,一道黑气从中逸散而出,整个阵法隨之崩解。
“走!”师父抓住时机,拉著我衝出重围。那蒙面人怒吼连连,却不敢追得太近,只能眼睁睁看著我们消失在山谷尽头。
脱险后,我们在一处隱秘的山洞中暂歇。我喘著粗气,额头冷汗淋漓,方才的激战虽短暂,却耗尽了我大半气力。师父为我把脉,皱眉道:“星枢之力虽助你破阵,但你气海尚未稳固,强行催动已伤了根基。今后若非生死攸关,切不可再如此冒险。”
我低头应是,心中却暗自庆幸。若非司南指引,这一战恐怕凶多吉少。只是,那蒙面人提到的“献祭星枢之力”,却让我愈发不安。光明教的目標如此明確,三月之期究竟会发生什么?
夜深时分,我取出《观道遗稿》,借著微弱的火光翻阅。残卷上的符咒自白鹿洞天后已清晰可辨,其中一段写道:“星移斗转,荧惑当空,阴阳交错,劫数难逃。”我反覆默念,心中隱隱升起一丝明悟——三月之期,或许不仅是一场大战,更是关乎天人之爭的转折。
“师父,您说这天下之乱,真能因我而定吗?”我忍不住问道。
师父沉默片刻,目光落在火堆上,缓缓道:“因你而起,未必因你而定。白鹿居士选中你,或许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能否扭转乾坤,还看你自己的造化。”
我握紧手中的残卷,心中百感交集。是啊,修行之路,从来不是一蹴而就。无论前路如何,我都必须一步步走下去,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风暴。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继续向山西晋王府进发。一路上,光明教的追杀从未停歇,可我却逐渐適应了这份紧张与危险。每一次交手,我的剑法愈发纯熟,星枢之力的运用也更加得心应手。只是,那股对“三月之期”的不安,却如影隨形,挥之不去。
终於,在二月初,我们抵达了山西地界。远远望去,晋王府的轮廓隱约可见,巍峨的城墙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我紧握司南,磁针剧烈颤动,似在警告我,前方正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等待。
“三月之期,近了。”我喃喃自语,心中既是期待,又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