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双手在身后紧紧交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你多想了,本王只是想著,既然要去寻那鬼手医圣,便顺便让他也给你瞧瞧身子。你最近……也憔悴了不少。”
话语间,他的目光快速地从姜綰歌脸上扫过,又迅速移开,不敢与她对视太久,生怕被她看穿自己的谎言。
他清楚姜綰歌的性子,若她知晓自己中毒,必定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查真相,若下毒之人真是苏瑶,难免不会对綰綰再次下手。
如今綰綰的情绪本就不稳定,他又何必再说出中毒一事刺激她,她受的委屈,不用她亲自报仇,他会一点点帮她討回来。
姜綰歌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在凌晏泽眼中,她就当真这么微不足道?任由苏瑶践踏折磨她,而他却只是冷眼旁观。
他若真的在乎她,又怎会在她被苏瑶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无动於衷?如今要去看鬼手医圣,她也不过是个顺带的。
她猛地仰头大笑起来,“王爷可真是会说笑!我这副残躯,怎敢劳烦鬼手医圣?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苏瑶身上吧!”可语气中分明是悲凉。
不愿再听到凌晏泽对苏瑶的偏袒,她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也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王爷请便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凌晏泽望著姜綰歌决然转过去的背影,心好似被重锤狠狠一击,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许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深知,姜綰歌如今对他的误解已深,解释再多也无益。
唯一的解决之法,是儘快医治好苏瑶的腿,將苏瑶送离王府。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艰难地说出一句:“綰綰,若你愿意,可否再信我一次,隨我出发去一趟锦临山,回来以后,无论是你爹娘还是苏瑶,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隨后,他咬了咬牙,离开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听著房门被关上,姜綰歌双手紧紧揪著衣角,脑海中迴荡著凌晏泽那句带著几分哀求的话语。
她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扯,曾经被狠狠践踏的爱意,在心底深处隱隱泛起一丝涟漪,悄然渗出了一丝清泉。
她紧闭双眼,往昔的甜蜜与痛苦在眼前交替浮现。那些与凌晏泽共度的时光,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著她的心,却割不断那丝丝缕缕的眷恋。
她深知自己不应再心软,过往的伤害犹如荆棘,將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可此刻,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和爱意却在心底疯狂生长。
回到静思轩,凌晏泽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凛,看向一旁的时澜,“此次行程,务必派人盯紧苏瑶,若她行为有任何异常,不必匯报,直接拿下即可!”
“另外,交代影卫暗中护好綰歌,决不能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