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顿时,官兵手中弓箭纷纷射出,地上、木桩上的羽箭四处乱射,成片朵顏蒙古的人哀嚎著倒下,纷纷中箭。
“砰砰砰!”
没完!
一支支火绳枪打出密集的銃弹,铅丸犀利,虽然这个时代,火枪没有骑射的高效,但胜在声威骇人,又一大片的蒙古人纷纷中弹倒下哀嚎痛骂。
当然,这来寧远运粮的蒙古族人也不会等著死在这,纷纷散开要逃,只是明军早已架好阵仗,刀枪顿时一拥而上,冲人身上乱戳,一场屠杀,根本没有蒙古人能活著离开这个市场。
蒙古人惨状引起居民骇然,纷纷躲入街道两侧,看著此处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场面。
锦昌伯祖大寿,不久之后才匆匆领著家丁骑兵赶到,见到这些锦衣甲兵正在收拾残局,不由得感慨,自己还想亲自动手,拿了这些蒙古人的首级吃赏呢,是真的没想到这些锦衣卫抢了此功劳。
一颗蒙古人的脑袋,值五十两白银,
这眼下来寧远城內交易粮食的蒙古人,至少也有三百个,这可足足有一万五千两的进帐!
锦衣卫们割蒙古人头颅的动作熟练的骇人,一个个祖大寿的家丁眼中冒火,眼馋的很,这可是五十两的银子,比在辽东干一年的银子还多。
“祖大人!”
祖大寿顿时心思收起,连忙朝身后作揖道:“曹公公!”
曹化淳骑著战马,领著緹骑跟上来,脸色带著嫌弃,对这眼下战场的骯脏难堪显得十分厌恶,他和祖大寿道:“咱家告诉你,眼下皇爷正忙著理顺媾和派在朝中的势力,边关上也会给你再补充战马、粮餉,你也要用心报国,替皇爷效力,可明白?”
“谢陛下的隆恩,末將定不负陛下的嘱託,待末將回去,一定坚固城池,教练骑兵,替陛下好好守住锦州。”
对祖大寿如此恭敬的態度,曹化淳还算是很满意的,他想了想又提醒:“坚固城池就不必了吧?我记得前段日子,皇爷曾有言,锦州於大明,太远,一旦被困,则需要关寧救援,容易被劫粮道。”
他仔细回忆著,继续说:“皇爷当时的態度是十分的恼火,恨极了袁崇焕此贼,直言此贼裁撤蓟镇新丁,此时的蓟镇喜峰口空虚至极。”
祖大寿微微皱眉,他就跟上听著,默默思索。
“其实皇爷还有说,事实上的关寧锦防线实在是不好守,祖大寿你的锦州,是最难撑住建奴攻势的,皇爷本有意调你部入寧远城的。”
撤回锦州兵马,固守寧远防线,对朱由检而言,其实是更有利大明整体防线的。
但朱由检考虑到了,一旦朱由检將锦州兵马撤回关寧防线,那么也就是说他在对朝鲜的控制上,就只能依赖於东江镇了。
而一旦只依靠毛文龙的话,那是朱由检不能保证稳定的,毕竟东江镇的话是处於一个鱼龙混杂,各种势力间谍网交织的这么个状態,一旦是自己手里毛文龙这个人战死的话,那局势就大大失控的,至少朱由检是心里清楚,在没有毛文龙控制下的东江镇,自己是不能够信任並且掌握的。
而没有毛文龙的东江镇,自己也撤回了锦州城防的祖大寿这支大概七八千骑兵的力量下,朝鲜是很容易被满清也就是此时的后金打崩打投降的。
歷史上的满清事实上也就是一万兵马,就这点人马乾没了朝鲜,可以说朝鲜是很恐惧满清的骑兵的。
失去朝鲜是朱由检不能容忍的,一旦没了朝鲜,那朝鲜的粮食就会直接被大量供应给后金,这对明朝来说,就无法让满清的人口处於一个飢饿状態。
事实上现在的局势就是,明清都处於这么一个比拼耐力,整体都处於一个消耗粮食的、拼消耗的时期。
很尷尬没错,但此时的后金粮价事实上已经突破天际了,比此时的明朝粮价高出四五十倍,这么骇人听闻的程度。
如果没有歷史上的明朝袁都督勾结满清,请求崇禎允许市米资敌的话,很可能满清是没有办法筹措到第一次攻破喜峰口,入寇关內的粮草的。
这是很难抉择的过程,朱由检最终下定决心撤出锦州,还是了一番心思筹划的。
“公公,也就是说陛下还是打算撤回这支兵马吗?”祖大寿问道,表情上的態度令人感觉有点浮夸,但却还算是蛮恳切的。
“锦昌伯自己留心吧,皇爷已经发话了,待锦昌伯回去后,也不必忧虑,缓缓撤离民夫輜重回寧远即可,只是这几月,前锋镇的兵马应当继续镇守锦州,锦昌伯也不必担忧被后金围困,皇爷已经调任吴襄之子吴三桂为寧远总兵,此人咱家已经是见过了,武勇有谋,且是锦昌伯你的侄子,想必是更加得力。”
曹化淳话说的还算好听,但意思却又很明白,这段时间你得像颗钉子一样,给皇帝死死扎根在锦州几个月,之后会有调令让他回来的。
联繫之前的锦昌伯的这么一个世袭爵位,就是朱由检给予祖大寿的一个好处,也是一个鼓励、拉拢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