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到京师,其实是很早了,但朱由检一直没有管它,由它被关在锦衣卫的詔狱里遭罪,直到崇禎二年的九月初,终於还是被下九大重罪,拉到午门,袁崇焕此刻狼狈至极,脸上都满是伤口,身上没一块皮肤是好的,与其一同押送到场的,还有其远在广东的家人共十余人。
朱由检给的罪责便是“通贼资敌、欲乱东镇、媾和欺君……”等九项,其实有几项是朱由检没记住,忘了以后自己加的,判了凌迟。
袁崇焕是死定了,而其亲眷则也是落了个罪及三族,受其连累,判了斩刑。
当然此案牵连者尚有其他官员,比方说大学士钱龙锡,此人是直接挨了三十棍后发配戍边了。
不抄家灭族,真是朱由检仁慈了。
此案牵连者由锦衣卫处置,引起朝中不少东林党的媾和派注意,由韩爌派递上来的雪般的奏本,为袁崇焕喊冤,但这些奏本都被压了下来,於是百官跪在文华殿外,求见皇帝奏对。
朱由检倒是不烦,他对於这些文臣跪在殿外给袁崇焕求情的態度早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不停有文官们联名上疏,这也就是这些日子的尾声了。
袁崇焕这人损害明朝利益的缘故,朱由检自己虽然不清楚,也不明白,事实上,研究真实歷史的那些个学者也不是太明白,但自己作为后来人,肯定是要让袁崇焕,狠狠地吃刀子的。
“罢了罢了,朕都叫这些人吵的烦了,这样罢,本案只诛首恶,至於其族人,女子打入教坊司,少幼者至年二十五便打发去民间,任其恢復自由身,允以婚嫁,至於老少,押去南京皇庄贬为奴籍,世不更替!”
朱由检又瞥了眼那些出声喊冤文官们的方向,说道:“韩爌此人藐视皇命,罚二十大板,罚俸三月,其余为袁崇焕喊冤者,各罚十大板,罚俸一月。”
边上一直伺候著,正给朱由检添茶的王承恩连忙答应著,隨后退下,转身轻著脚步走出去,隨后在殿外,出声將朱由检的意思复述了一遍,过了一个呼吸的样子,一阵还算整齐划一的山呼传来:“臣等叩谢陛下!谢陛下宽宥!”
韩爌和几个官吏眼神不断交换,都呼出一口气,眼神中既有失望者,也有人表示“还好,总算保住了袁督师的家眷”之类的神情。
等回到府中,韩爌是第一时间召集了几个东林文官,只见韩爌第一个发言道:“时下皇帝操持著大权,手上握著厂卫,对朝中公卿动輒打杀流放,这样下去局势可就不好啊。”
有人认同,也有人表示道:“这次至少陛下让步了,袁督师一死,其家族尚存於世上,咱们这也算是给东林眾多忠义,存下救国之心吶。”
“是啊,总算是保住了其族人,局势尚在我等正人君子之手。”
“对对对,只是今后皇帝新政变通,改了祖皇帝留下永不苛税过三千二百万石的仁政,又对我等文人生员加税征粮,就是藩王都被索要田税、產业税,这下我大明该如何是好?”
一个文官担忧道:“恐为常例啊,若是往后我大明朝以此为样,恐怕將会闹得民不聊生,民变四起呀!”
当然,他这意思里的民不聊生,主要是说的乡绅文员的利益。
眾人討论不休,不少人对朝廷的现状表达著不满和牢骚,但后来个个站起,其实他们屁股还疼著,那些个太监都是实打实的打了十大板子,此刻稍坐一阵就感觉到屁股火辣辣的疼。
……
九月中旬,朝鲜。
北方的市米交易地早已经被大明军队野蛮的捣毁了,在朝鲜位於北方平安道的大量市集,全部迁往了朝鲜內地,还有咸镜道的也是一样。
作为明朝驻朝鲜的最高长官,梅之焕在等到皇帝肯定的答覆后,便开始了雷霆手段,命人一口气斩杀了上百名,查出与建奴有过粮食贸易的商贩,並且还在朝鲜朝堂缉捕与建奴有密切往来甚至,是那些有支持建奴的亲满派官员,足足抓了五十来个,梅之焕言辞激烈,当著朝鲜王仁祖李倧的面,將这些朝鲜大臣狠狠痛斥了一番,又命人將这些背叛大明朝的大臣通通杖毙,打的不成人形后餵给了曹文詔抓来的几头朝鲜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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