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的官兵结成四列,足有百人,有火枪兵和手持刀矛。
吏目挑头驱散人群,好让副指挥带人能够下马巡视此地。
刚刚到眉楼外,就见到外头有二十余个壮汉堵住了大门,此时把目光都投了过来,副指挥大人只感觉这些个汉子都没怕自己。
徐胤爵大喜,顿时喊出声道:“哪位兵使在此宵禁?我乃魏国公府中世子!快与我拿办了这些贼人!”
眾声喧譁,但徐胤爵的声音洪亮,很多人都听见了。
此言一出,外头的副指挥使也是面容一肃,就要下令。
“锦衣卫办差,閒杂人等迴避!”
门外眾多锦衣卫並不多加纠缠,而是纷纷举起一些竹刻、或是铜面的腰牌,竟有许多个百户!
眾官兵心头一凛,就是寻常兵卒也是退后不少人,就连眉楼內的眾人也是面色大变,看向朱由检等人的眼神都变了。
这可是锦衣卫!
一大帮人都是!
这些就连徐家的家丁都不敢反抗了,顿时一个个被打倒在地。
“该死!”
徐胤爵大感不妙,他瞳孔微微一缩,但此刻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和锦衣卫作对?在眼下这个时局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已经不是眾正盈朝了,一年多时间,厂卫再次崛起,攀附皇权,配合皇帝打断了大半个江南官僚的腰杆子。
文官集团此刻也是势力大不如前,不能与王阉等宦官对抗了。
他们南方勛贵,则更是不如。
好在,朱由检仁慈,並没有说太多,他有点疲惫地吩咐道:“把那小娃娃带上,咱累了。”
吴孟明立刻指挥两个亲信,去將女娃从老鴇手中夺走,老鴇战战兢兢,更是不敢多做什么举动。
临走了,朱由检才看向徐胤爵,走到他边上,在他耳侧轻声提醒一句道:“不用声张,回家別忘了备好银两,朕会派人来取。”
朕?
他是?
皇帝!
徐胤爵陡然激灵,他的膝盖都顿时哆嗦起来,整个人颤慄地看向朱由检,若不是朱由检提醒一句別动,他立刻就想要跪在地上请罪。
只是朱由检可没心思多看他,而是从锦衣卫手上抱过那个十岁左右女娃,觉得有些沉,又將人小心地放到地上。打量一下女娃娃,身上没什么伤,牵起小手朝外走去。
由吴孟明亲自挤开人群,並取出腰牌喝令官兵撤回,那副指挥使见到上面刻著的“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顿时面色大骇,“下官下官……”囉嗦了两句,才觉察过来,立刻大声命眾人散开,並头都不敢回的带著眾多官兵跑开,让出通道。
在百姓的眼中,锦衣卫那可是真正的凶神恶煞,在这些锦衣卫亮明身份的那一刻,这条街的百姓,仅仅用了不到一炷香就全都消失了。
这可是锦衣卫,在对百姓的盘剥上,用的手段也是残酷至极,都用不著詔狱,在外出办差时,锦衣卫怀疑哪个百姓有什么问题或者贪图財帛,是真可能拉到无人地方一通好打,抢走金银。
而一旦出了事,官府对锦衣卫都是管不得的,只能由地方御史告到皇帝这来。
如此倒是可以坐轿輦了,吩咐轿輦,皇帝还牵著小女娃的手朝皇城走,吴孟明心中是叫苦不迭,此事肯定是瞒不住那些文官的,用不了两天时间,他就得被言官痛骂一顿。
那些文官骂人,是真的很难听啊!
大明朝崇禎三年的十月四日,文官们是就揪著此事不放,言官斥言纷至沓来。
中宫倒是未有冤责,而是懿安皇后前来,对朱由检此刻的行径有所提醒,並直言周皇后的贤德和谦逊,对於朱由检的不端克制且忍让,认为理应嘉奖。
对此,朱由检答应的很痛快,赐下许多珠宝与黄金,並向懿安皇后允诺,会约束自己,回归政务中。
但说是这么说,但是对带回的小女娃,朱由检很是在意,在懿安皇后走后,他就命人將小傢伙带到身边来。
……
偌大殿宇,让人特意加了许多的玻璃窗户,阳光由一面面玻璃窗,投射到金鑾殿內,映射在皇帝本人的身上。
皇帝有些疲惫的处理著政务,直到小女娃踏入大殿內,他才抬头看过去。
小傢伙怯生生地走进来,用太监教的礼仪朝著皇帝遥遥拜下:“奴婢顾横波伺候主子爷万岁金安……”
小小的个子,双脚併拢,哆哆嗦嗦地站在皇帝眼前,她不敢抬头去看皇帝万岁爷,因为太监警告的多了,那叫僭越,是对万岁爷的大不敬!
顾横波?那么巧?
“你,过来。”
咯噔!
顾横波颤抖地更加厉害,但皇帝的声音虽然平和,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口吻。
她迈出了一步,接著鼓足勇气走出第二步。
朱由检饶有兴致得看著这小美人胚子,朝自己一步一步地缓缓走来,畏惧又不得不做的样子,他似乎有些个理解,前些日子自己为何那么做了。
言官们的斥责之词又能耐他如何呢?
就算骂的再难听,於他而言,不过是些风声而已,眼前的小娃娃就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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