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七年,新春伴隨著寒风,朱由检冻得需要將脖颈处,都用羽绒围著蜀锦套著,实在有些冷。
但他还得处理政务,但刚刚收到的第一份奏疏,就让他惊怒,手都哆嗦了一下。
是山西地界,地方官员报告了一则瘟疫描述。
让他惊惧的是报告里的描述,这不就是妥妥的黑死病吗?
鼠疫!一开始是几十人的村庄全部患病而死,隨后扩展到数百人,数千人!
以至於很短的时间內,连长城沿线的屯民之间,各屯都爆发了疫病。
仅仅发生半个月,地方言官就开始报告了,隨后是地方的兵备道和屯镇的军中千户,再加上民间的县令、州府衙门报告,疫情已经在山西爆发。
初期鼠疫蔓延的速度看著很快,令人悚然。
在接到瘟疫的第一时间,朱由检就参与进来,了解详情后朝廷第一时间觉察过来,这就是自己一直在严厉打击的鼠患,依旧爆发了。
李自成打入北京城的最大助力,就是这消灭了明朝多半京营的鼠疫。
山西呈文仅仅了二十来天时间就到了南京,一切还早!
“这是鼠疫!该死!”
呈文奏疏重重地砸地上,几员重臣赶到,发现皇帝正在踱步,忧心忡忡的命令著太监。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挥袖子,坐回龙椅,开口简洁,皱著眉看向眾卿道:“卿等还是请起吧!大伴,赐座!”
来的几人是杨嗣昌、温体仁、韩爌、孙承宗和毕自严,五人彼此对视一眼,皇帝一般召见,可不会说让人准备坐椅,毕竟皇帝可一向是吩咐下来干什么,告诉你一声,再於细节处左右那么吩咐几句,就让你走了。
这次来朝见皇帝却是被皇帝赐座,可能还是有一些事情要详细描述的,需要较长的时间。
“这份奏疏你们看一看。”
太监从皇帝手中取过奏疏,小碎步的挪到为首的韩爌手中,韩爌也立刻就翻阅起来,翻看完了,神色变得稍稍不同,但並未太觉得惊讶,隨之他又將奏疏递给一旁的孙承宗。
等五人看完,除韩爌老成持重,没有太变幻神情外,脸色都不算好看,踌躇皱眉。
朱由检看在眼里,等五人全部陷入思索后,主动开口道,开始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道:“此次瘟疫绝不是小事,而是由草原鼠向南迁徙所致。鼠类於其身上的寄生跳蚤叮咬人体,跳蚤所携带的邪毒传至人体,所以重病。”
五位大臣已经习惯了朱由检的无所不能,就都没有提出异议,而是由韩爌主动问道:“陛下,此恶患来的凶险!可有救治的方子?”
朱由检陷入了沉思。
在明代的医理条件,想要仅靠中医的那些经验基础,来对抗鼠疫的病源,不能说痴心妄想,总之是不太现实。
中医对抗黑死病,他认为绝对是不大现实的,治疗那些患者只能靠给予隔离后,补充高营养食物来对抗鼠疫,这个费在古代普通人家,也是很难的。
但是!
朱由检说道:“鼠患,想要彻底除灭掉,是很难办到的,但是灭鼠是当务之急!”
“韩爌!”
“老臣在!”
韩爌回应的很快,他倒是很期待皇帝能够將此事交由他来办,可谓是一大政绩。
明代文人怕死的不多,汉奸虽多,但是相比较,明代文官在面对国家將亡时,也是成片的自尽来回报朝廷,还是相当讲气节的。
朱由检对此很满意,他开口道:“大先生勿怪,只是此事重大,若由年轻臣工去办,恐有低下官吏懈怠不作为。若有您这般德高望重的四朝老臣,巡抚山西,妥帖地方大疫,朕也就能心安了。”
对於朱由检这番说辞,韩爌还是第一次感到了有幸能入朝为官,得到皇帝如此器重,將这般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办。
如此,老朽无用之躯,值此艰难时机,虽死何憾?
他湿润眼眶道:“老臣得以为朝廷办事,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老朽之躯尚能为陛下尽忠,乃是荣身之事,老臣为此谢过陛下!”
朱由检露出欣慰神色,並著重强调道:“大先生虽然老迈,但满朝臣工多为您马首是瞻,威望最高。”
“此去山西,当先了解疫情严重程度,命人以土石木工搭建棚屋,將病患养在其中,命专门的差役和官兵把守,需严防其亲族沟通。进出给予吃喝之人,需要用浸湿过水的锦布防住口鼻,杜绝其屋內中的邪毒,吸入体內。”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在山西全省灭鼠灭蚤,此事事关重大,需得首辅先生尽心尽责方可。务必要將山西所有鼠病扼杀於山西境內才是。”
朱由检吩咐著,並命一名太监將这些话记下来,將话由专人印刷数千、上万份可以发放民间使用灭鼠。
韩爌点著头,心中也是暗暗记下,將此事看得重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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