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场新开张,租金必然不会太贵,上一层新开发的菜场摊位也有的拿。
如果能找到稳定货源,比在酒店洗床单肯定强多了。
最后在一个卖活鸡的鸡贩摊前,买下一只五斤的老母鸡,已经不能下蛋了。
“七角三分,算你七角,秤高高的。”
这只鸡的价格1角4分钱一斤。
一块等於10角等於100分等於1000厘。而一文钱就是一个铜板,它与银圆的换算接近1000文兑换一大洋。
一块大洋够一个贫困家庭好几天的开销。
即便在神城这样的大都市里,一块大洋也可以买30斤大米,或者8斤猪肉。30斤一袋的洋麵粉,也只要1.5圆。
“姐姐,能帮忙杀了吗?”
胖胖的女摊贩被一句姐姐喊的乐了半天,“你这小孩別开玩笑,回家自个儿杀还能攒下鸡血,我还有事体。”
服务的不够周到啊。
南方菜市场,怎么能不帮杀呢。
李隨安十分可耻的拉下口罩,胖姐姐眼睛一亮,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竟有些侷促起来。李隨安还没说话,她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夹著嗓子又温柔了几分,“这样吧,姐再送你俩鸡蛋,下次还来照顾姐生意啊。”
连旁边的商贩,听到胖姐的夹子音,也不禁瞪大眼睛。
李隨安笑了下,明眸皓齿,菜场的光线都恍如突然亮了三分,让胖姐心都要软化了,“不用的,姐姐。我就想跟您打听件事,这摊位租金多少?”
“就这事啊……”
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李隨安又舍下老脸套近乎,热情的胖姐姐几乎掏心窝肺的给他介绍了个遍,末了还非要给他多塞几个鸡蛋带上。
摊位费並不贵,目前可能有些抢手。
这生意有的做。
眼下最关键是先找到货源,无论鱼、肉、菜,还是什么,琢磨好卖什么。
但这事还得回去跟家人商议。
回到弄堂,跟海棠树下的张爷爷打了声招呼,被老头唤住。
“小安,你家来人了,是斧头赖,这会儿先別回去。”
李隨安一听,將手中的鸡丟下,“张爷爷,烦劳您帮我看一下鸡。”
转身飞快朝家跑去。
推开木门,就看到三个高大壮汉正大马金刀的坐著在屋中。
【10/10】、【9/9】、【8/9】。
三人穿著灰色短打,胳膊露出来,黝黑的皮肤下满是强壮的肌肉。
这三人李隨安认识,正是斧头赖和他的两个跟班。
斧头赖本名赖成兴,因为总是在腰间別一把小短斧,才有了“斧头赖”的匪號。
他觉得挺霸气,还特地高价,找技术好的师傅在脖子上纹著两把交叉利斧的纹身。
正是斧头帮的標誌。
斧头帮最初成立时,是为支持码头工人与资本家对峙。
因为没有武器,帮主王大拿便让神城的铁匠连夜锻打出了上百把斧头。当一百多个手持利斧的码头苦力衝进资本家大院时,这场劳资纠纷应声而解。
此一役之后,“斧头帮”的大名传遍神城。
李隨安在码头打工,还能拿到相当的工资,说不得还要感谢斧头帮。
当然,事情真相,定然不会这么简单。
毕竟能以斧头对峙枪林弹雨,那是普通人做得到的吗?
赖成兴是否是斧头帮,也要打个问號。
就跟阿星与肥仔聪敲诈勒索也要冒充斧头帮大名,是一个意思。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但李隨安听说过,有人猜赖成兴跟斧头帮没什么关係,反倒的確和盗帮有联繫。经常帮盗帮到处偷人,就是偷偷拐人送到盗帮拿出去卖。
小孩要,单身的女人也要,甚至一些长得不错的男人也有。
但凡家中有孩子的,看到斧头赖过来,都要立即將小孩藏好。
赖成兴又为何捨得借那笔钱给家徒四壁的李家呢?
便是看到过李隨安的两个姐姐。
之后便时常在周围转悠,打她们的主意。
后来得知大姐李晚照在天运城大饭店里上班,不敢得罪天运帮,才將主意落在小姐李玉照身上。
李隨安一进门,就看到家中被掀翻的家具。
还有臥室里丟了一地的书籍。
心中顿时腾起一股火气。
赖成兴看到李隨安的剎那,两只小眼睛里闪著一丝怪异的光,阴仄仄怪声道:“唷,是小少爷回来了啊。”
“你家欠的钱该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