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安进入屋內,发现审核他们的並非大宗师本人,而是上次那名紫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难怪在外面,没看到三个问號的血条呢。
王天鹏扫了一眼下方胆战心惊的少年们,目光在楚萧脸上多停留一息。
“孩子们都不要怕,老夫又不会吃人。”王天鹏露出一个自詡和蔼的表情,只是长时间身处高位,已经养成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一笑,反而让下方眾人更紧张了。
索性不笑。
“虽然今日许多人都未成功,並不代表著你们也不会成功。既然你们敢来寻求老夫求证,必然有所得。就各自拉开空间,將你们这三日来的领悟,都尽数展现出来吧。”
郝名扫了一眼场地,拉著李隨安来到边上的大片空间。
“来都来了。连李隨安都敢来碰运气,我郝名又有何不敢的。”
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十分標准的玄龟桩,开始演练拳法。
他非常卖力,自觉这一趟拳法,已是这数日以来打的最好的一次。
演练了几式,骤然发现李隨安还在一旁站桩发呆,顿时有些焦急。
“不是吧兄弟,你连动作都没记住,就敢来碰运气?”
心中踌躇著,待会儿如果大人责怪他,我要不要帮忙说几句好话求情呢。
这一打岔,自己的拳法也差点鬆了劲。
他赶紧收敛心神。
只是眼角余光却开始不自觉的乱瞟起来。
发现那气血榜第二的楚萧,果然是出类拔萃。
楚萧的拳法浑然如一,犹如一只气势磅礴的龙龟,拳法舞动间好似在翻江倒海。与他的拳法一对比,自己的玄龟拳便是旱地龟爬。郝名整个泄了劲,拳法立刻散乱不堪。
“好了,停!”
王天鹏摇头,喝止了台下的群魔乱舞,心中失望不已。
“都练的什么东西,臆想症发作了吗,简直不堪入目。都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大宗师教的拳法奥义,到底在何处。”
台下眾人不知所措。
有人已经完整將拳法演练了出来,甚至可以说,与大宗师教授的拳法动作不差分毫。
可也是不堪入目的评价吗?
到底怎样才算是练成了?
“看来有些人还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只练会拳架子,那叫学会吗?套路能炼体吗,体操而已。你们的呼吸节奏呢,大宗师演示的那般清晰,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啊!”
这般一说,眾人才渐感惭愧,原来连精要都没抓住。
王天鹏摇摇头,“只有这些人吗,外面可还有人参悟?”
教习尷尬摇头,“没……没有了。”
“也罢。老师终究期望太高。”
眾人走了出去,都是一脸失落。
楚萧脸上失落尤甚。
台上的王天鹏,正是他的师尊。
他知道师尊刚刚那一句喝骂,其实是对他说的。別人或许没注意到呼吸法,他可是经过师尊指点的,自然有注意到呼吸法。但他也没把握说自己完全入门了。他自觉天份过人,最后一个进来,便是期望能在前人的基础上有个对比,能入大宗师法眼。
没想到竟在自己师尊这里只得了这么个评价,心中难受可想而知。
相比他人的不甘心。
郝名反而大大鬆了口气,“幸好没有其他责罚。”
转头又开始佩服李隨安,“你小子胆子真大啊。连拳架子都忘了,竟敢进去碰运气。”
李隨安耸耸肩,並没有太多失落。
他的拳法已经忘光了,真正的忘却。
什么九式大拳法,呼吸法,什么都没有。
每每练拳,玄龟桩一落,脑海中就自然而然浮现那脑海吞云的身影。
此之谓得形而忘形。
与其他人的拳法区別在於,一个是得形而忘意,一个是得意而忘形。
而且这门拳法明显有別於其他拳法类別。
动也不动一下,梦中修炼,能叫拳法吗?
是以,连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学到的东西,与大宗师教授的还是同一种拳法吗?
或许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还是先准备武考吧。”
……
神城的地下,某片古老乌黑的鳞状地下甬道中。
一位老农裤腿高挽,背上背著一根竹仗,以一种悠閒甚至到懒散的状態,单手抚摸著墙壁快速行走。
如果没有前方偶尔响起的阵阵狂躁嘶吼声在甬道內迴荡作为陪衬,一定会让人认为他是钓鱼癮犯了,准备去池塘里甩上一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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