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锋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动身前早把何风云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虽说多是坊间传闻。何家少爷和赵雅之那层关係,他自然也是门儿清。
即便如此,他还是铁了心要把女儿往何风云身边送。
在这位老派商人眼里,有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赵雅之的戏子出身註定坐不稳正房,自家闺女可不一样——年轻漂亮不说,还拥有敏锐的商业嗅觉和头脑。
论门第论手腕,自家闺女哪样不输赵雅之?
原本华云锋动过找何船王联姻的念头,转念又打消了。何风云这种少年梟雄,哪是长辈能强按头的?
退而求其次,他决定让女儿去当秘书。孤男寡女天天共处一室,他就不信自家水灵灵的闺女拿不下那小子。
何风云早把华家算盘看得透亮,却也没打算推辞。用个秘书职位换澳娱重组,这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至於华荣铃的姿色——前世记忆里发福的贵妇形象实在不討喜,倒是她后来执掌美高梅的雷霆手段更让他心动。
“白捡个商界女强人当助手,这波不亏。”何风云暗自冷笑。便隨了华老狐狸,最后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华先生开口,那我就不推辞了。正好缺个办事利索的秘书。”何风云站起身来。
华云锋笑著起身,隔著桌子握住对方的手:“痛快!往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两张笑脸在吊灯下明暗交错,各自藏著八百个心眼子。
等重新落座,服务生撤下空盘换上碗筷。两人边扒拉饭菜边敲定细节,从赌场重组聊到商场开发,各个细节都掰扯清楚。
何风云嚼著白切鸡腿,听华云锋把手里筹码玩出来。
这才咂摸出味儿,人家能当赌王不光靠赌牌,葡国总督府的门路,还有屯在凼仔的二十亩黄金地皮,隨便拎出哪样都够人喝一壶。
得亏自己没打算掀桌子,这老狐狸藏的后手比赌场老虎机还多。
宾主尽欢,各自离去。
不久后,澳岛一处別墅內。华荣铃诧异地看著自己的父亲。
华荣铃攥著手指微微发紧,抬眼看向端坐著的父亲:“您让我去当私人助理?”
华云锋气定神閒:“你们学院不是要搞商科实践?在自家公司能学到什么?底下人哪个敢让你碰真东西?何生接手澳娱后急需组建班底,现在正是你接触实战的好机会。”
“可是……”华荣铃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她真正嚮往的是镁光灯下的舞台,而不是成天对著財务报表。
“荣铃啊,”二太太適时轻抚女儿手背,“何生这次收购直接动摇咱们何家根基,你父亲让你去也是存著长远打算。跟著这位新晋赌王学些真本事,总好过在片场虚度光阴。”
华荣铃望著母亲殷切的面容,最终垂眸应下:“知道了,我会去他那里的。”
女儿刚离开房间,安春迎就攥紧了真丝旗袍的下摆。
“九哥,难道真没別的法子了?”
她终究看不懂赌桌之外的博弈。华云峰瞥了安春迎一眼,心想。
要说能不能对付何风云,即使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也绝对能咬下对方一口肉。
可二十年的商海沉浮教会他,死磕到底是最为愚蠢的。
那天在游艇会所,那小子甩出的新赌场方案让他眼前一亮,线上贵宾厅的预存系统,光是流水抽成就够养三个叠码仔团队。
和则两利,战则两败,很容易选。何风云在提出之前就已经选好了,他没道理不跟。
真撕破脸硬碰硬,华家那些见不得光的帐目怕是要被翻个底朝天。倒不如让出澳娱一些话语权,换取何风云手里的渠道,稳赚不赔。
华云峰嘆了口气,目光落在二房太太身上:“下个月,你去温哥华吧,那边分公司正需要人打理。”
安春迎心里一惊,这是要让她参与核心业务了?她强压住嘴角弧度,却还是一副依依不捨的样子:“九哥,我要是出去了,谁来照顾你啊?”
“让荣铃守著就行。”华云峰语气温和,“那边新收购的產业,正缺个能镇场面的。”
安春迎垂下眼帘轻声应道:“那我得好好教荣铃,怎么伺候您服药。”
她倒不是很担心被人趁虚而入,原配尚在病榻,其他宵小,荣铃也不会容许。
听著高跟鞋离去的响声,华云峰再次嘆出一口长气。
次日清晨,何风云离开赵宅直奔海港城。维多利亚港边的商业区高楼林立,三艘赌船的办公点就设在九龙仓持有的写字楼三十八层。推门进办公室时,叶汉翻看文件。
“这趟收成如何?”何风云拉过椅子坐下。
叶汉面露笑容:“財务还在算帐,不过我估摸著这趟能把本钱翻倍。”
“碰上大赌局了?”
“天堂號开了三场千万赌局,百万场子跟著开了二十多桌。”叶汉竖起三根手指,“台湾那帮人输急了眼,光酒水就砸进去四百多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