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维多利亚港西岸的银辉大厦通体玻璃幕墙,作为海港城建筑群的地標之一,此刻正沐浴在正午阳光下。
华云峰与叶汉上月刚签下大厦十二至十五层,將这里打造成澳娱集团香港业务枢纽。即將举行的赌厅经营权竞標会,便安排在十五层可容纳三百人的环形会议厅。
“特意选在春节后第二周竞標,那些年底收完数的大佬们荷包最鼓。”
华云峰从落地窗前转身,看著推门而入的何风云。透过他身后的玻璃幕墙,能望见中环码头往返的渡轮拖著白色浪痕。
何风云扫过开放式办公区里穿梭的新面孔。隨著澳娱启动“酒店+地產+商业综合体“的扩张计划,人力资源部最近两个月已扩招了近百名员工。
“何生难得来视察工作。”华云峰看到跟著何风云的女儿,满脸笑意,“正好看看竞標方案。”
何风云在真皮沙发上落座,接过文件时笑道:“当初说好我只当掛名东家,华叔总不会盼著我天天来查帐吧?”
“后生仔多闯荡是好事。”华云峰话锋忽转:“不过这次赌厅竞標牵扯到太多,何生还是把把关。”
何风云快速翻阅著文件,突然顿住:“底价一亿?”
“六年经营权?”
“抽水比例25%?”
“这价格太高了,全港岛哪有这么多人买!”
华云峰不以为意:“港岛上能掏出这些钱的,说少也不少。”
“我们要的是满堂彩,不是三两家举牌。应该把底价砍到五千万,抽成提到30%。”
“你当那些老狐狸不会算帐?”华云峰摇摇头,“多这五个点,六年下来能吞掉他们两成利润,比五千万更多!”
何风云补充道:“因此我向竞標方说明,总抽成里20%归我们运营团队,另外10%作为风险押金池。我们会根据各赌厅的客户投诉率、系统安全事件、资金链断裂等情况动態评估。”
“如果年度运营合规,我们会按比例返还部分押金。但要是叠码仔捲款潜逃这类恶性事件发生,押金就用来优先赔付受损客户——必须用真金白银维护平台信誉。”
华云峰立即领会其中门道。表面是风险共担机制,实则以年为单位循环冻结资金流。只要赌牌垄断地位不变,这笔钱就永远在澳娱帐面上滚动生息。
“可以,按这么办,也没问题!”
何风云突然话锋一转:“这次拍卖结束,我要立刻提走属於我的那份。”
华云峰一愣:“你是说这次拍卖的全部收益?”
“当然是分红部分。我需要调动资金布局市场,所以需要这笔钱。”
日历翻到1979年深秋,波斯湾上空战云密布。两伊边境摩擦不断升级,国际原油市场暗流涌动。但何风云的视线早已越过即將爆发的石油危机,紧盯著纽约商品交易所的白银期货走势。
他记得前世查资料时看到的传奇案例,亨特兄弟从年初开始疯狂囤积白银,六美元入场五十美元封顶,巔峰时期掌控著全球四分之三的私人白银储备。
这对德州石油大亨的公子哥嫌石油来钱太慢,竟联手沙特王室在期货市场掀起惊涛骇浪。
虽然最终因资金链断裂和政府干预导致崩盘,但这场持续十五个月的白银大战中,早期跟风者都赚得盆满钵满。何风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亨特家族疯狂扫货前,把足量的资金押进场。
至於槓桿市场,那些网络小说里动輒百倍槓桿的夸张描写,在现实资本市场根本行不通。银行系统自身资金池有限,七十年代大宗商品交易规则更未完善,所谓撬动百亿资金纯属天方夜谭。
期货市场的本质是零和博弈,投机客的利润永远来自坐庄的资本巨鱷。
就像即將爆发的白银战役,亨特財团与中东油王才是真正的操盘手。何风云要做的,是在他们完成白银储备前悄然布局,既不能打草惊蛇,又要確保手中有足够筹码。
此刻白银期货的保证金比例约10%,意味著每张合约仅需支付十分之一本金。当庄家开始扫货抬价时,就是他收割的时刻。
“好吧,等拍卖结束会给你结算分红的。不过你也知道,到时候肯定是要留下一笔钱建新赌场!”
何风云点点头,赌场和期货市场,自然是要两手抓,两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