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刚亮,坊市中已经有早起的行人和修士三三两两走动。街角的一家茶摊旁,几名链气境的散修正閒聊著,言语中透著兴奋。
“你们听说了吗?昨夜咱们坊市出了件新鲜事!”一个瘦高的青年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新鲜事?难不成是哪家的珍宝出世?”另一个满脸络腮鬍的中年男子啜了口茶,好奇问道。
瘦高青年神秘一笑:“嘿,比什么珍宝都稀奇!听说昨晚有人炼丹,引得丹香满城,还用了极古怪的方法炼成了丹药。”
“炼丹?”旁边一位矮胖老者摸了摸白鬍子,皱眉道,“咱这青石坊市虽有炼药师坐镇,但也不至於闹出什么动静吧?”
“可这次不一样。”青年故意顿了顿,吊足胃口,“我有个朋友就在事发那条巷子,亲鼻闻到了丹香!他还说,炼丹的人手法奇特,仿佛只是对著炼丹炉念了几句话,那原本要炸炉的丹药就稳住了!”
此言一出,几人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真的假的?光说几句话就能炼丹成功?”络腮鬍男人嗤笑道,“莫不是在说笑?炼丹靠的是火候与斗气,那人难道仙人不成?”
“开始我也不信,可我那朋友信誓旦旦,说得有鼻子有眼。”瘦高青年摊手道,“他说亲眼看见炼丹炉里冒出青光,还听到有人在屋里沉声念念有词。然后没多久丹香就飘出来了!”
矮胖老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朽昨夜也闻到一丝药香,本以为是错觉。看来坊市里真有高人在炼丹。”
络腮鬍男子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问:“此事药宗知道了吗?”
“嘿,怎么会不知道?据说药宗的杜衡长老一大早就去了出事的院子打探呢!”瘦高青年神色兴奋,“这事都传开了,大伙儿管那炼丹法子叫『嘴遁炼丹』,意思是靠嘴巴就能炼丹。嘖嘖,真不知是哪位前辈如此神通!”
几人正议论时,其中一人突然朝街道尽头努了努嘴:“嘘,快看!那不就是药宗杜长老?”
眾人顺著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正快步穿过街道,朝著昨夜出异香的小院方向走去。灰袍老者鹤髮童顏,神態矍鑠,正是药宗常驻青石坊市的执事长老杜衡。
此时,小院內,林策盘膝坐於院中大槐树下调息。昨夜炼丹虽略耗心神,但他照旧早起修炼,以保持巔峰状態。方远也一早来到了院中,正在井旁打水,准备清洗昨晚用过的炼丹器具。
林策缓缓收功站起,正打算吩咐方远几句,眉头却微微一挑——他感知到一股不俗的斗气气息正朝院落方向而来。片刻后,大门处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方远闻声停下手中动作,与林策对视一眼。林策轻轻点头示意,方远这才快步上前打开院门。门外站著一名灰袍老者,正笑眯眯地打量院內。
“敢问这里可是林策林公子居所?”灰袍老者拱手含笑道,神態和蔼。
方远看到来人模样打扮,心中一震,连忙也拱手行礼:“这位前辈请进!家师——”他说到一半,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林策的身份,犹豫地看向林策。
林策上前一步,微笑道:“前辈光临,有失远迎。在下林策,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灰袍老者打量著林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旋即笑道:“老夫药宗杜衡,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听闻对方报出名號,方远瞪大了眼睛:药宗长老杜衡!他只是听说今早杜衡长老可能过来打探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就亲自登门了。不由得紧张地站到林策身旁。
林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是暗自提高警惕。他微微躬身道:“原来是杜长老驾临。昨夜晚辈贸然炼丹,惊动了长老,实在过意不去。”
杜衡抚须笑道:“无妨无妨。林小友年纪轻轻,炼丹术却如此了得,老夫也是惊讶,特来结识一番。”他说著,目光掠过院內桌上的炼丹炉痕跡,又瞥了瞥林策身后的方远。
“长老过誉了,请进里边说话。”林策做出请的手势,將杜衡让到院中的石桌旁落座。方远眼明手快,赶忙奉上香茶。
杜衡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赞道:“好茶。”隨即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道,“林小友,昨夜那阵丹香,想必便是出自这里吧?”
林策微微一笑,也不隱瞒:“正是。晚辈昨日炼製了一炉培元丹,没想到药香外溢,惊动了坊市。”
“培元丹?”杜衡点点头,“闻那药香浓郁纯正,丹成质量定然极佳。以老夫拙见,此丹只怕已达上品。”
林策谦逊道:“侥倖而已。”
杜衡饶有兴致地看著林策:“老夫行走各地,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但像林小友这般年纪,在炼丹一道上有此造诣的,当真不多见。不知林小友师承何门,可否告知?”
林策心中一凛,知道对方终於问及来意。他不动声色地答道:“家师乃一隱世高人,平日云游四海,不愿留名於世。林策不过得师父真传一二,还望长老见谅,在下不便泄露师门来歷。”
“哦?原来如此。”杜衡不置可否地点头,眼中深意更浓,“怪不得林小友的炼丹术如此独特高明,竟是出自高人指点。”
说话间,杜衡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问道:“老夫听闻昨夜炼丹过程中似有波折,但林小友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据坊市传言,小友炼丹时似乎並非只靠斗气火焰那么简单……可否与老夫解惑一二?”
林策心中一动,暗想外界传言已至此,不禁有些头疼。但他面上仍保持著从容,淡淡笑道:“长老谬讚了。昨夜炼丹时確有些小意外,我不过是採用了一点特殊的心法,安抚了锅中的药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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