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勇敢道:“你等等,杏杏去喊奶奶。”
纵然杏杏很怕院里莫名的那阴冷感,但她还是强忍著,跑进了院里,喊著卫婆子,说外头有位伯伯想討口水喝。
杏杏是幼童,不识人,但卫婆子一出来,见到那男人,便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人,怕是一位游离四方的行脚僧。
她连忙行礼:“大师好。”
行脚僧单手向卫婆子行了礼:“女施主有礼。”
他没有跟卫婆子提起半句关於杏杏满身福运之类的话。
卫婆子热心得很,便请这行脚僧进了小院,又给行脚僧倒了一碗水。
行脚僧喝过之后,见院子里放著棺材,便问道:“可是家中有人过世?”
卫婆子嘆了口气:“是我族里一位侄子,让人给害了,从高处摔了下来……虽说还没闭眼,但估摸著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行脚僧看了杏杏一眼,又略略思索一分:“不知贫僧能否见一见那位受伤的施主?”
卫婆子虽说身处闭塞的南坨村,却也打小听她那当货郎的爹提过,知道这大千世界能人异士不少。
卫婆子虽说不觉得这行脚僧能救喻驼子的命,却也不敢怠慢,赶忙领那行脚僧进了屋子。
行脚僧看过喻驼子之后,却说还有救,说完,便將一粒药丸塞入喻驼子口中,又餵了他些水。
做完这些,行脚僧同卫婆子道:“女施主放心,贫僧这跌打损伤的药丸正对他的症状,若是今夜这位施主能挺过去,便可性命无虞。”
卫婆子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声道谢。她摸遍全身上下,才有些尷尬的摸出几个铜板来。
行脚僧却伸手一拦卫婆子,微微一笑:“女施主不必付钱。贫僧今日能到此处,合该与这院中主人有一段缘分。权当是回报方才的一水之恩。”
说完,行脚僧飘然迈出了房门。
杏杏自打卫婆子跟行脚僧进了屋门,便又躲到了院门处,扒著门框往里张望。
她见那行脚僧从小院出来,热情的招著小手打招呼:“伯伯,你要走了吗?”
行脚僧微笑頷首,从怀里拿出一串佛珠来,赠予杏杏。
杏杏却背著小手,摇著小脑袋:“杏杏不能隨便要旁人的东西。”
行脚僧温和一笑:“小施主,拿著吧。今日缘分,便以此珠收场。”
说著,一挥手,那佛珠便到了杏杏背后的小手中。
杏杏吃了一惊,把小手从背后拿出,见佛珠竟躺在她背后的手中,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等她再抬头时,那行脚僧却是已经走远,追都追不上了。
杏杏扁了扁嘴,只能收下了那佛珠。
那佛珠不大,颗颗圆润,在阳光下闪著温润內敛的光。
杏杏拿著佛珠,迈进了小院,想让奶奶看看。
但她还未走几步,却奇怪的“咦”了一声。
小院中那股奇怪的阴冷感消失了!
杏杏年纪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把这事拋到脑后,跑进屋子,想让奶奶帮著看看那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