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奇怪的是,一个胖呼呼的像是掌柜的人出来迎接的。
疑惑只有一刻,她想,或许掌柜的知道萧行煜。
也不奇怪。
雅间內,一旁是吃饭的沉香木桌,另一边是笔墨纸砚。
窗户开著,对著的是一片竹子,风一吹来,晃动间还有竹叶飘进来。
她將菜本推给萧行煜,“殿下选吧。”
萧行煜隨手指了几道。
“今天在朝堂上,若非殿下,或许清欢会被惩罚。”不出意外,她那个爹一定会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她身上。
“本王说过,帮你不过是不想让百姓寒心,你不用谢我。”
“我知道。”
菜式很快上完,宋清欢见样都吃了几口,只是那盘鸡肉,她碰也没碰。
两人吃饭时,都並未说话。
一刻钟后,萧行煜放下了筷子。
萧行煜一只手指尖敲击著轮椅的扶手,另一只手捻著佛珠。
宋清欢的目光游离在那只修长的手,骨节分明,露著浅浅的筋骨。
只是指腹模糊的茧子,有些粗糲。
再想到那根救了她的黑金鞭,心下瞭然,这粗糲大约是摸惯了兵器。
萧行煜的身后,竹叶散落。
宋清欢欲言又止,她怕自己开口,倒是打扰了这样的意境。
“你想说什么?”
“我……”宋清欢一时不解,他总能猜到,“你吃饱了?”
“嗯。”
尚食阁每天都会將最新鲜的菜式送到肃王府,这些他早就吃过数次。
两人沉默,宋清欢盯著面前的那盘菜。
而后,一滴雨砸在窗纸上。
紧接著连成珠的雨滴砸在青石瓦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嗯?怎么下雨了?”宋清欢不解。
这雨下得实在急,方才还晴空,只是一瞬便换成乌黑。
风一阵紧雨一阵紧。
宋清欢起身关窗,窗户关上的同时,门被打开。
三川蹙眉疾步而来,他屈膝跪在萧行煜身侧,担忧地从怀里掏出了白玉瓶。
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宋清欢微微眯眼,这是……元胡的药香。
戎狄十年,她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虽然是不可杀的质子,可无论是什么样的伤根本就没有人会管。
为求自保,她只好自救。
直到听到那声隱忍的闷哼,她才注意到萧行煜的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
男人將全身的力气都靠在轮椅上,已然支不起身子,眼神鬆散,像是没了理智。
他在疼?
是他的腿?
三川刚餵下萧行煜一枚药,便注意到了宋清欢的目光,他狠厉地拔出了剑,利落的朝宋清欢刺去。
看到王爷这般模样的都得死!
宋清欢心提起,“我可以救他!”
寒芒掠过,剑尖堪堪停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