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暗暗发笑,大爷哪里敢把苏姨娘接回来?
头顶不得种下一片广袤的草原?
沈昭寧默默地想,鹰九提起苏姨娘,是要彻底打消陆正涵接她回来的念头吗?
他这么做,是有意相帮吗?
……
陆老夫人听了陆正涵的转述,稍稍安心。
但人在鹰卫狱,就有性命之危。
必须儘快把鸿儿救出来!
她想到一个法子,派人去把陆正涵请来。
“老大,鹰九大人喜欢什么,咱们投其所好,他收了我们送的礼,一定会放了鸿儿。”她兴奋地说著。
“鹰九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会收受贿赂、徇私枉法。”陆正涵不耐烦道,“你什么都不懂,莫要胡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陆老夫人陷入自己的幻想里,越想越亢奋,“那贱人不是把鹰九请来了吗?叫那贱人去找鹰九打听喜好。鹰九喜欢什么,咱就从她的嫁妆里挑几样上乘的送给他。”
他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不想再看见她,逕自离去。
她著急地追去抓住他,“你別走呀。”
陆正涵忍无可忍地甩开她的手,“嫁妆是昭寧的,你有什么资格覬覦?你覬覦得到吗?”
“那贱人住在陆府,是陆家人,就要为陆家著想,她凭什么不拿出嫁妆?”
“你要我公然行贿,是要言官参我一本,还是要鹰卫屠戮陆家满门?”
“……有这么严重吗?”陆老夫人害怕地梗住,不可思议地问。
陆正涵懒得跟蠢东西浪费口舌,大步流星地离去。
陆清雪来了一会儿,听了几句,也是厌烦不已。
“母亲,你不要再乱出主意。若你断送了阿兄的仕途,我们全家都要死。”
“可是鸿儿在牢房里快死了,他一定很难受……”
陆老夫人愁苦、哀伤地哭起来。
四日后,鹰卫查清了月楼命案的始末,放了陆正鸿。
奄奄一息、满身血污的陆正鸿,被几个僕人抬进院子。
薛大夫了两个时辰,才把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处理完毕。
陆老夫人看著宝贝儿子遍体鳞伤,丟了半条命,哭成了泪人。
所幸,陆正鸿没有性命之危,昏睡两日便醒了。
他听母亲说起沈昭寧如何不愿救她,如何害薇儿,如何霸著嫁妆一毛不拔是气得整个肺都要炸了。
“母亲你先回去,我自有法子对付她。”
陆老夫人身子虚弱,硬撑了好几日,终於支撑不住了,回去了。
陆正鸿吩咐小廝去传话,务必把那贱人叫过来。
沈昭寧把府里要紧的事处理完,这才带著紫苏、紫叶来瞧瞧陆三爷。
“库房里所有上好的药材,都送到我这里。”他气息微弱,但下令的姿態好似在发號施令。
“三爷,就这些。”紫苏把三样滋补的药材放在案上,“不要奴婢就拿回去。”
“贱人,你敢这么对我?”他气得心头一梗,差点喘不上气。
“三爷有事就快说吧,我还有要事。”沈昭寧面无表情。
陆正鸿怒极,浑身发颤,“我被鹰卫抓了……你不设法儘快救我出来,竟然推三阻四……害我在牢狱里遭受了那么多酷刑……你该死!”
说完,他无力地挥手,“把这贱人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