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驍儘管脸依旧是臭的,可在钟璃靠著自己的时候,却不动声色地伸手小心地护住了她的后背,以免她磕碰到。
听到她的话,祁驍淡淡地说:“阿璃还是心软了,犯下那样的杀孽,直接找法子打发到庄子上就是,再不行,堂堂镇南王府一杯要命的毒酒还是给得起的,让她早早地去侍奉先王才是正经。”
没直接將祁立了结了还让钟璃受了伤,祁驍心中本就自责。
这时再提起侧太妃,他能有好脸色才是见了鬼。
钟璃好笑地掐了他的胳膊一下,难得地没否决祁驍的说法,只是说:“庄子备著迟早用得上,只是不是现在。”
因打杀几个下人就將侧太妃送去庄子,世人说起来只会说祁驍与钟璃刻薄寡恩。
钟璃也想將烦人的噁心玩意儿赶紧弄走,可具体是什么时候,还需要耐心等待。
祁驍听了静默不语,只是盯著钟璃柔顺的发心暗暗失神。
等他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钟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著了。
祁驍看著钟璃睡著了都是皱著的眉心,眼中自责越发浓郁。
他没保护好她,还让无关紧要的人来让她烦心。
祁驍飞快地闭了闭眼压下了眼底的暴虐,轻轻地將钟璃抱到床上睡好,见钟璃没有醒过来的跡象,轻手轻脚地出了臥房。
书房里,除了夜林和云朗柏騫承外,还有一个长相文秀的年轻男子没什么正形地摊在椅子上,手里还摇晃著把摺扇。
他像个紈絝子弟似的,对著夜林抬下巴。
“哎,夜统领,你说王爷大老远的將我折腾回来是有什么事儿?”
说著他就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情,用摺扇敲打著自己的手心,懊恼地说:“你是不知道,我在南边的丝绸生意做得正好,每日不说日进斗金,那也是盈利无数啊!”
“结果王爷火烧屁股似的追著我回来,手里的生意也耽搁了,那可都是白的银子!王爷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
夜林面无表情地看著他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真诚地提醒了一句。
“徐先生,王爷今日心情不佳。”
柏騫承与云朗知道些內情,也是默认不语。
徐久林见状,不解地眨眼:“为何?”
夜林犹如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顿时没了话。
见他说话只说了半截,徐久林怒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现在不是你求著我给你那相好的弄新鲜缎子的时候了,你……”
书房的门从外边被人推开,徐久林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悻悻地回头看向来人,发现祁驍的脸色比锅底就好了那么一丝丝,立马就当机立断决定相信夜林的提醒,收敛了脸上的不正经之色,正色对著祁驍拱手行礼。
“王爷。”
祁驍淡淡地嗯了声,走到上首坐下才说:“我记得你在南边的丝绸生意与南方製造局有不小的关係?”
徐久林茫然地点头,说:“是啊,当时与製造局搭上路子的批条,不还是王爷给我的吗?”
说起这个,徐久林就来了兴致。
他绘声绘色地跟祁驍和夜林说起了南边的豪富乡绅,奢靡颓烂。
淮南以南,通称大褚南边。
向来是鱼米之乡,豪富叠生之处。
南边的製造局掌控大褚所有丝绸的销路產量,更是个捞钱的好去处。
徐久林去了不过一年多,却已经给祁驍捞足了足以养镇国军一年的军餉。
南边豪富,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