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赌徒
砰!
硬木训练刀带著沉闷的爆响狠狠撞在一起,紧接著便是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两柄木刀承受不住瞬间爆发的巨力,从中齐齐断裂,木屑四溅。
路明非只觉得一股远超预期的反作用力顺著残存的刀柄猛衝上来,他那点可怜巴巴的近战根基瞬间土崩瓦解,整个人像个被抽了腿的板凳,跟跑著就要向后栽倒。
“下盘。”沉静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稳稳托住了他的后背,把他拽了回来。
“你发力过猛了。”楚子航不知何时已收回了递出的半截断刀,眼神专注得像是在研究標本:“力量增长太快,导致身体协调跟不上,再来。”
路明非勉强站稳,心臟在胸腔里擂鼓似的狂跳。
不是因为差点摔个狗啃泥,而是刚才那一瞬间,从手臂传递出的,那种从未有过,仿佛能捏碎岩石的磅礴力量感,让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s级!这就是真实的s级实力!这就是自己被大蛇丸教授折腾了一通后得到的血统!
他低头看著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那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兴奋。
路鸣泽那小魔鬼·这次居然真的没谁我?!路明非心里的小人疯狂地给那个神出鬼没的傢伙点讚。
虽然实验过程让他感觉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还加了漂白剂,结束后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但这实实在在的力量是真他娘的香啊!!
看在这小魔鬼难得靠谱一次的份上,以后背地里骂他的次数,可以酌情打个九五折?
这力量,如果配上那把剑-想到这里,路明非的思绪不由飘向了宿舍,在那里,在自己的枕头下,静静躺看一个特製剑匣。
匣子里是蝎教授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柄链金武器,是一柄寒光流转的八方汉剑,一想到它,路明非心头又是一阵滚烫。
以前看电影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造型帅得惨绝人寰,做梦都想有一把。
在他眼里,这是属於大侠的象徵,是衰仔心中遥不可及的光点。
他为此省吃俭用,给自己买下了一把木质长剑,即使握在手里轻飘飘的毫无质感,路明非还是把它当宝贝一样藏在床底,晚上偷偷拿出来比划两下,幻想自己也能纵横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可惜还没捂热乎,木剑就被堂弟路鸣泽顺走拿去装逼了,没等他討回来,就被仕兰高中的教导主任当成管制刀具给没收了,最后还被婶婶指著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中心思想就是“败家玩意儿”、“不学好”、“带坏弟弟”、“你有什么用”之类的。
当训导结束,路明非默然回到房间里,抱著双腿缩在床角的时候,他清晰意识到自己不仅失去了剑,失去了梦想,连带著最后一点在家人面前的尊严也稀碎了一地。
所以,当竭教授问他想要什么款式时,路明非几乎是脱口而出:“八方汉剑!要最正的那种!”
这一次,他终於拥有了一把真正属於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强大无匹的剑。
不再是廉价的木头玩具,不再会被隨意夺走,更不是会被没收的罪证。
它安静躺在特製的匣子里,流淌著冷冽的寒光,像是沉淀了千年的月光,也像是他无数次在梦里触摸过的冰凉触感。
当手指拂过剑匣表面,路明非心里那点滚烫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混杂著过往的憋屈、失而復得般的庆幸,还有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一一这是他路明非的剑,是衰仔人生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
握住了属於自己的“帅”和“力量”。
“承影”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带著一股篤定。
剑身微颤,似乎在回应路明非的自语,过往的憋屈与此刻的真实感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心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拥有。
这份沉甸甸的“拥有”,让他心头滚烫,却也生出前所未有的惶恐一一他害怕自己配不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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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帅”和“力量”,会像那柄木剑一样,再次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失去。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握紧楚子航递来的新训练刀,摆好架势。
为了能真正守住它,为了能配得上手中这把强得离谱的剑,他找上了楚子航这位公认的“人形兵器库”,生平第一次开始主动学习这些曾经唯恐避之不及的近战搏杀技巧。
至於凯撒老大,他更擅长耍猎刀,而且现在的老大-路明非偷偷警了一眼场边那个金髮身影,
和自己的力量差距好像有点大,教起来有点不方便。
此时场中楚子航也换了新的木刀,招式变得更加刁钻迅疾,像条无声的毒蛇,引导著路明非去体会力量收放与步伐配合的微妙节奏。
路明非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虽然动作依旧带著点笨拙,但那副被强化过的身体底子,让他每一次格挡都带著沉甸甸的力量感,每一次闪避都显得比过去利落得多。
进步速度,肉眼可见。
场边,凯撒·加图索抱著双臂,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锁定著路明非的每一个动作。
他下頜线绷紧,眉毛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敲击著自己的臂膀,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惯有的姿態。
他清晰看到了路明非身上发生的蜕变,这表现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近乎炽热的竞爭欲,以及对自身现状的冰冷审视。
学生会需要强大的领袖。
而他凯撒·加图索,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被一个曾经的师弟轻易超越。
等到中场休息的时候,路明非刚走到场边,汗都还没来得及擦,一个巨大的阴影带著哭爹喊娘的豪叫声扑了过来:“老实交代,昂热那老骚货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
芬格尔脸上混合著羡慕嫉妒恨以及生无可恋,仗著將近两百磅的吨位优势,就想把路明非压在地上严刑逼供。
要是搁在以前,路明非这会儿已经哎哇乱叫,大喊师兄饶命,但现在不一样了。
路明非嘴角咧开,芬格尔看似凶猛的扑击,在他的视角里如同慢放镜头,破绽百出。
他甚至没怎么刻意发力,只是腰腹核心隨意一绷,稳住下盘,隨即单手隨意地一拨、一按,动作轻鬆得连他自己都微微愣了一下,那扑过来的庞大身躯瞬间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扑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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