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薄老夫人说完那句“应该让唐诗牢底坐穿”的话的时候,原本一直沉默淡然的薄夜猛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凶狠得像是弯月下的狼群首领。
薄老夫人被自己孙子这种眼神嚇得一震,很快回过神来,不由分说指著薄夜,“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要和奶奶造反吗!”
反了反了!她的乖孙翅膀硬了,现在敢用这种眼神看她了!
薄夜不说话,又恢復了先前的態度,不管薄老夫人逼问他什么,他都是淡淡一句——不知道,没想好。
后来薄老夫人气急了,捂著胸口怒吼,“奶奶问你,你是不是还喜欢这唐诗那个贱女人!”
贱女人。
薄夜的眉心及不可见地跳了跳,他眼里出现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到了嘴边只是冷酷的两个字,“没有。”
薄老夫人这才鬆口气,要是她的孙子真的被那个唐诗迷住了的话,她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没有就好,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过几天就和安謐去领结婚证,赶紧把婚结了,把这事儿压下去!”
薄老夫人显然是还在担心薄夜会不会被唐诗骗得神魂顛倒,在她印象里,薄家人是永远不可能犯错的,就算错了,那也是对方活该受著。
可是关於和安謐结婚这件事,薄夜却沉默了,一直没说话,后来薄老夫人总算发泄完她自己的怒火,才让薄夜走。
薄夜没有停留,直接走出薄家大门,现在安謐住在薄家,他不是很想回来,每天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安謐坐著轮椅看见薄夜走出去,心有不甘,跟了出去,喊著,“夜哥哥……”
薄夜脚步一顿,看著安謐辛辛苦苦转著轮椅追上来,总算放慢了脚步,“你过来干什么?”
“夜哥哥,你还要去哪?”
“我回我自己的公寓。”
“你不住在这里吗?”
安謐一把拉住了薄夜的手,“你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不回家里住?”
薄夜没说话,现在对於安謐,他真的只剩下沉默。
他已经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了。
安謐察觉了薄夜的沉默,想著跨年在薄夜心里,她的形象已经不如从前了,很著急,“夜哥哥,是不是因为唐诗的事情,所以你对我有了意见?”
薄夜没说话,后来安謐使劲抓著他的手不让他走,薄夜嘖了一声,“鬆手。”
“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有意见了!”
安謐红著眼睛,看样子像是要掉眼泪,“夜哥哥,我承认唐诗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可是你选择用这种方式公开的时候,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你只知道欠了唐诗,要还她清白,那欠我的呢!”
她吼得有些声嘶力竭,薄夜眯起眼睛,欣赏著她这幅样子,男人倏地勾起嘴唇笑了笑。
“安謐。”
那声音听著曖昧繾綣,可是安謐却无端的,察觉到了一股子冰冷的寒意……
眼前这个正对她笑的男人,她已经……已经不敢保证自己还看得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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