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来晚了吗?”
伴著温和的声音传来,一道身影走进了正房。
身上穿著儒气的黑色开衫,並没有任何多余纹点缀,內里衬著正式的白色中衣,手上戴著一串红玉的珠链,下身则是麻的黑色长裤,脚上踩看一双黑色的布鞋。
第一眼能够感受到的,是那股古墨茶香的书卷气,给人一种中庸无为的淡泊气息。
不过,在场的都是老伙计老对手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看上去最淡泊无为的那个,往往才是野心最大的傢伙。
作为唯一一个亲娘惨死在侵略战爭,如今手里又握著混血种军队的老人,他到底有什么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万家主的派头真大啊,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坐在媧主右手第二位的老人冷冷开口,丝毫没有掩饰语气之中的敌意和不满。
“抱歉,实在公务繁忙,毕竟不像陈山陈家主,子嗣眾多,能当一个甩手掌柜。”
万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眯眯回道,看也不看自己身旁的这位陈家家主。
听到万州提到“子嗣”二字,陈山握著拐杖的手兀然捏紧,站在他身后的中年人低下头,將阴鬱深深埋在自己的眼中。
在场还有两个老人的眼神也变了,似乎对万州话里的意思有些不满,不过更多还是冷漠甚至幸灾乐祸。
反正他们死掉的又不是直系子孙,陈家死的可是年轻一代的第三子,这巴掌可以说是直接扇到脸上了。
“万家最近的行事风格真是越来越囂张了,调动內卫甚至连知会一声都不做了,万家主是不是要对这种现象负主要责任?”陈山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一般都会通知的。”万州脸上含著温煦的笑,“但是,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將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什么是特殊情况?”陈山不依不饶道。
“这次就是特殊情况。”万州打了个太极。
“你——.”
“好了,我把媧主请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的。“
陈山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坐在媧主左手位的周家家主周正打断,看向面前的万州道:“说说吧,关於这次行动的详情细节。”
两人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陈山每次都討不到好,万州的话里向来绵里藏针,最后总把他气得血压上升,下一次还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其余几人也並没有在意两人的爭吵,听到周正终於提起正事才看向万州。
“没什么好说的,由一个小日本危险混血种主办方举办的、有一些白日做梦的傢伙参加、涉及到『禁药』的混血种非法集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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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州语气淡然道:“內卫封锁了非法集会的现场,镇压了所有亲至现场的宾客。”
“镇压?”一个老人语气不满地开口了,身上穿著绘有太极的长衫,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结著铁锈,“你所谓的镇压就是一个不留?”
“什么一个不留?”万州耸了耸肩笑道,“只是没能留活口。』
咚咚!
陈山突然顿了一下拐杖,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语气中带著寒意冷声道:“他是没能留活口,还是没想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