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杨雪意是他无法放下的偏执。
是他唯一想要的,唯一不愿意让给任何人的。
他曾经试过戒断,用冷脸包装自己,对杨雪意态度阴阳怪气,以此提醒自己结束对杨雪意的关注和迷恋,但很可惜,都失败了。
如今这段失败的戒断还让情绪反扑更严重了。
他在橄榄球赛上看到杨雪意笑着和别人说话一度非常生气,决心断绝和杨雪意的关系,但当回家的电梯里,喝了些酒的杨雪意歪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毫无防备地看向自己,应昀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杨雪意看不上他的人,只看上他的身体,把他完全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值钱的工具,他也认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不笑的时候,又有点像猫咪的杏眼,阳光下会带着琥珀色的反光,盯着人看的时候,有种认真的执着。
高兴起来的时候也像猫咪,威风凛凛,在高墙的细长边沿上也能泰然自若灵活地走动,让人无法捕获,应昀一靠近,杨雪意就会敏锐地跳走,窜进绿植里,消失不见。
她有时候又像不懂隐藏心情的小孩子,喜形于色,鲜少有安静的时候,总是发出很多声音,嘴巴里全是歪理邪说,但并不惹人讨厌。
也因为像没什么烦恼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脾气偶尔也和小孩子一样大,但应昀觉得无伤大雅。
前几晚应昀接到孟澄云来电提及杨雪意的时候,想到的就是这样的她,于是忍不住笑了下,结果这笑容还被杨雪意定性成了勾三搭四不讲道德。
应昀内心很冤枉,也觉得憋屈,很希望杨雪意内心有一个开关,他只要一扭,就可以让她失去过去十年的所有关于自己不好的记忆,对自己改观,和现在已经变得成熟稳重的自己重新认识一下。
但很可惜,现实就是现实,不以应昀的意志为改变。
而杨雪意虽然对应昀不求回报,但应昀还是非常想回报,于是只能在自己唯一有用的领域加倍刻苦,希望能以此在杨雪意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自从知道杨雪意就是应昀初恋,孟澄云倒是十分积极,没过几天,就给应昀打电话:“哥!你一个医生,平时太忙了,但杨雪意这么漂亮,围着她转不识相的男人肯定很多!反正我师父正好是她的好朋友,我又比你空的多,不如我来帮帮你。”
“反正杨雪意给我印象很好,我本来也想和她做朋友,举手之劳顺带帮你观察下她身边有没有情敌。”
“这当然都是我发自内心主动想做的,不过交朋友请吃饭总是需要一点经费……”
应昀就知道孟澄云没安好心。
这是明晃晃的敲竹杠了。
但应昀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办法拒绝,不得不沉着脸给孟澄云转了钱。
“有些事,你不要说漏嘴。”
对于这个要求,孟澄云自然很难理解:“哥,你为什么当初不把那本英文绝版书送出去?现在也不表白?还要装穷?我不理解你为什么就顶着这么张脸搞暗恋,更不理解你为什么对杨雪意这么执着。”
应昀没有正面回答,嘴上什么也没承认:“你刚回国工作也刚开始,有点困难当我资助你的,也没必要一直待在杨雪意身边。”
应昀压低声音:“稍微留意下就行了,别太刻意。”
孟澄云听了还有点感动,刚想谢谢应昀,就听电话那端应昀语气沉沉地补充道——
“别打扰到杨雪意,她工作最近挺忙的。”
孟澄云:“……”
她原本想恶狠狠地调侃她这位高冷难处的表哥几句,然而对方语气里难以掩饰的克制和小心,让孟澄云考虑到拿人手短,还是没有对他指指点点。
人啊,以前欠下的债,最后都得加倍地还。
和杨雪意认识了十年还讨不到人家欢心,她的表哥肯定自己大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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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意近来时常有一种自己真的需要戒色的感受。
虽说托应昀“辛勤劳作”的福,自己确实睡上了好觉,但这是以消磨掉睡前几个小时为代价的。
以往虽然失眠,但杨雪意拥有漫长的夜晚,因此一旦睡不着,索性会起床,常常用来翻看翻译书籍或做翻译训练。
最近这块时间完全贡献给了睡前运动,以至于公司例会分享时,杨雪意都有点心虚。
其实杨雪意近来的工作量相当饱和,她接了几本医学著作合集的翻译工作,又被安排帮助几位海外求医的患者就既往病历、检查单据等做了翻译,还连带着参加了一场医译行合作医学院高校、医院的活动,承接了几篇核心期刊的润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