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秦筝去?医院看望陆安年时,却发现秦晚也在。
不过秦晚是来陪着叶青清。
陆怀谦还没来,但秦筝相信, 陆安年这会儿已经?知道了今早的事,此时, 对方看向他时,沉沉的眸色就是证明。
秦筝知道, 对方在怀疑了, 怀疑他已经?倒向程总, 甚至跟对方合谋,瞒天过海这么久,觉得等程总入主非鱼, 会提拔秦筝,而这就是他背叛的原因。
天地良心, 秦筝承认自己隐瞒了,可他绝没有合谋,他只是知道,却当不知道而已。
好在, 在陆安年面前伪装、演戏这件事上,秦筝已经?是个熟练工了,不会因为对方那点不痛不痒的眼神就露出什么痕迹。
他依旧是那个担心养父, 为对方忙前忙后的好养子。
晚上八点,陆怀谦终于脱身来了医院,父子俩在病房里说话,叶青清带秦晚退了出去?,秦筝不在,去?给大家准备晚饭了。
“……总之, 事情就是这样,我看董事会更倾向于答应蔚蓝的要求,换掉您的位置,还有一些小股东,已经?有了出售股份的想法。”
哪怕是陆怀谦,也没什么把握陆家能?度过这次的危机,所?以,如何取舍,至关重要。
长久的沉默过后,陆安年终于沉声开口,“所?以你?的意思?”
半晌,陆怀谦咬牙道:“放弃董事长的位置,保住非鱼。”
陆安年笑了:“好啊,我可真生了个好儿子,每次有什么事,都想着先牺牲他亲爹的利益。”
这是实在气得狠了,甚至顾不上维持什么善良无争的形象,何况,在一个要牺牲自己利益的孽子面前,陆安年如果还什么反应也没有,那就太假了。
果然,陆怀谦也没觉得陆安年这态度有什么不对,只耐心解释:“爸,非鱼还在,我们的资产也还在,如果公司都没了,那我们损失的,绝对比一个董事长的位置多的多。”
“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陆安年冷笑,“前一天还说愿意为了我,不要继承人?的位置,今天转头就来劝我,主动退让,把董事长的位置拱手让人?了。”
“是我无能?,您生气是对的。”陆怀谦低头承认道。
陆安年一噎,反倒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当然知道,陆怀谦说的都是对的,这是目前对他们来说,损失最小的选择。
生死存亡面前,陆安年未必就一定?要死抓着董事长的位置不放,可被迫选择,还是被讨厌的人?劝说选择,陆安年还是满心的不甘不愿,不肯轻易点头答应。
左右蔚蓝那边给了三?天时间?,他还能?再抻几天。
于是他放下这个话题,转而提起了其他。
“蔚蓝谋划这么久,不可能?瞒得严严实实,谁也不知道,公司有谁是蔚蓝的间?谍,或者早就站在了蔚蓝那边,你?查过了吗?”
陆安年没有明确提到谁,可这话落在陆怀谦耳朵里,他先下意识皱眉,随后心头微动,抬眸看向陆安年,眼里的瞳孔放大。
“爸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似是不敢置信。
陆安年心下一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心痛纠结的表情。
“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无论是谁,想要对公司不利,都必须查出来追责严惩。”
“怀谦,不能?感情用事。”
陆怀谦扯了扯嘴角,“不可能?……小筝绝不是那样的人?,您别胡思乱想了。”
“何况程总那个人?,本来就心思深沉,手段了得,想要瞒谁,对方绝不可能?发现分毫。”
瞬间?的惊惶过后,陆怀谦又迅速冷静下来,只觉得这个想法荒唐可笑。
秦筝就算是搬了出去?,就算跟家里有了隔阂,哪怕他想得再过分一点,就算秦筝知道陆安年这些年对他学业事业的刻意引导,也绝不会做出这种勾结外人?对付陆家的事。
刚刚不过是陆安年的假设太过突然,才让陆怀谦一时乱了方寸,冷静下来后,陆怀谦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想法。
所?以,为什么陆安年会这么轻易就怀疑秦筝?
明明这个猜测是那样荒唐,为什么陆安年还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在对方心里,秦筝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而轻易就怀疑秦筝的陆安年,又是怎样一个人??
有那么一刻,陆怀谦觉得眼前的父亲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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