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希夷并不想这么做。
至于缘由,有很多。
谢希夷声音悦耳地道:“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池愉瞥了他一眼,问:“刚才你有观想出什么来么?”
谢希夷自然道:“有。”
池愉问:“是什么?”
谢希夷道:“性定而动无不正。”
池愉挠头,虚心请教道:“玄寂师兄,什么意思啊?”
谢希夷翘起唇角,道:“我对你有了分别心,看你的一切都觉得新鲜,但如果不会被表象迷惑,能保持内心的平静,那便是性定而动无不正。我说过了,你身上有一部分我的妄心,这妄心从何而来,便是分别心生出来的。”
池愉:“……”
总觉得被内涵影响他修行了呢。
池愉直接问道:“那玄寂师兄,你对我有了分别心,这样是不是阻碍了你修行啊?”他有些惭愧地道:“这么说来,我反倒做错事情了?”
都怪他太迷人了(x
谢希夷道:“不会,修行若是如此轻易地被阻碍,那我也不用修行了。”
他若有所思地道:“我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不破不立,若我继续下去,或许真的能借此剔除魔心。”
他说罢,金眸看向池愉,声音悦耳道:“如此,也算你在渡我吧。”
这话说得池愉高兴起来了,兴冲冲地问:“玄寂师兄,真的吗?”
谢希夷:“嗯。”
他看着池愉因为他这一句话高兴起来,眼眸如日轮般熠熠生辉,不由得心里一动。
手不禁伸了出去,捏住了池愉的下巴。
“……玄寂师兄?”池愉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他比他高了太多,微微靠近些,他的身体就完全落在了太子的阴影之下,但池愉并不觉得有压迫感,因为他知道玄寂师兄不会伤害他,信任让他对他的触碰也并不觉得反感。
谢希夷注视着他的脸,慢声道:“你笑起来,更好看。”
池愉:“嗯??”
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谢希夷道:“所以不要再像刚才那样板着脸了。”
池愉道:“是玄寂师兄你先说了很过分的话。”
又垂下眼,小声嘀咕道:“什么像小狗,明明是你让我舔的,我是觉得很奇怪,哪有人会舔别人的手指的,我是听你的话,想助你观想修炼的,结果还被你取笑了。”
谢希夷看着他小声嘀嘀咕咕的样子,只觉得心境又有些不稳了起来,魔心再次冒头,被他快速地压了下去。
“抱歉。”他也压低了声音,这么对池愉说。
池愉有些错愕,过了一会儿,才说:“没关系,我已经不生气了。”
他实在是太好哄了,也无心去分辨玄寂师兄当时是不是真的在取笑他,如此轻易地又高兴了起来。
“玄寂师兄,现在还有时间,可以继续观想。”池愉对谢希夷说。
谢希夷却道:“不必了,今日已经足够了。”
池愉:“这样吗?”
谢希夷勾起唇角,说:“你也说了,让你舔手指很奇怪,既然如此,以后不做了。”
池愉忍不住捻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来修真界不知不觉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他剪了好几次,勉强保持着微分碎盖的样子,但最近一个月,他没有再剪过了,因此头发又长到了肩头,被他用一根发绳绑了起来,扎了个高马尾,额前的碎发短,没能绑上去,因此落在他额前,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去捻额前的碎发。
这个细节,谢希夷也是最近才发现。
他才知道,可以不靠灵境散发出来的形色来判断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分别心令他有了一个名为龙傲天的策,而他企图做出最出色的论。
池愉终于开了口:“其实,如果只要对玄寂师兄你有帮助的话,像小狗就像小狗吧,在我们那儿,小狗也算是个形容词呢,是褒义词!没错!是褒义词!所以……所以没关系的。不过我不是很明白,我为什么会让玄寂师兄你领悟到这么多呢?”
谢希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因为分别心,其中缘由我也不知道。”
池愉好奇地问:“还有玄寂师兄你不知道的事情吗?你不是修了那个破妄神通吗?”
谢希夷道:“那个,只能对别人用。于己,只能时刻观照,明心见性。”
池愉:“哦。”
池愉没有异议了,又高高兴兴地露出笑脸,捧着谢希夷捏他下巴的手,说:“以后也继续观想我吧,玄寂师兄,我是这个世界最希望你能当佛子的人。”
谢希夷心道:好乖,好想……
好想什么呢?
谢希夷不甚明了,只觉得纯粹的愉悦,他反手握住了池愉的手,忽地发现了新天地———
触感如此柔软细腻,似乎并不比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