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摇头晃脑一脸哀愁的抱着儿子带着妻子进门了,陶大无情的将所有人的视线遮挡在了大门之外,当然也包括讷尔特宜的。
讷尔特宜小声嘀咕道:“真无情。”
当阿赖“嘁”了一声,幸灾乐祸道:“这家伙无情无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难得你十年如一日的惦记着。唉,哥们儿,你老实说,半夜有没有爬过叶勤家的墙头?你们可是邻居呐,就隔了一道墙。”
讷尔特宜一把搂住当阿赖的脖子,阴狠道:“咱们也是邻居,今夜爷去爬你家墙头如何?嗯?”
当阿赖被他勒着脖子勒的直翻白眼,一面狠劲的扒拉着他不住使力的胳膊,一面求饶道:“不敢了,兄弟,可不敢胡沁了……”
讷尔特宜松开他的脖子,在他的胸脯上拍了拍,道:“等我家那口子生了,请你来家里喝喜酒啊……”
说完,就一步三晃的往胡同口走去,他也要去裕王府帮忙。
当阿赖等讷尔特宜走远了,才狠狠在地上呸了一口,低声骂道:“你个走旱路的孬货,生的出儿子才怪,还养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你拿的过来吗你。”
骂完,又看了眼叶勤家的大门,摇着头回自个儿家去了,那天晚上他要是给叶勤开了门,借了马,是不是今日他就是叶勤家的座上宾了?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接下来几日,所有宗室王公大臣、或者说这满京城的首要之事就是为裕王爷办理丧事,头一日是直郡王和太子到裕王府主理丧事,诸皇子、王公陪同,第二日,御驾回京,康熙帝从东直门进城,没有回宫,御驾直接来到裕亲王府,到裕王爷灵柩前致奠,哀痛恸哭至昏厥。
紧接着,皇太后亦摆驾裕亲王府,哭了一回便宜儿子之后,顺便将康熙这个皇帝儿子给接回宫中,众位大臣们才算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回宫后,康熙帝也没有回乾清宫,而是来到的景仁宫继续悼念兄长。
景仁宫是康熙帝出生的宫所,即便他后来住进了乾清宫,这里也一直空着,此时他又居住进了景仁宫,亦是在告诉世人,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失去兄长的可怜弟弟,而不是一国之君的皇帝。
在裕王府的时候,康熙帝就下旨,要所有正白旗王公都穿孝衣,所有同为正白旗的皇子也要穿孝衣,不同旗的,诸如皇长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也就是说,所有封爵的皇子,都要穿孝服为皇伯父裕亲王福全服丧。
第二日,康熙帝又亲自至裕亲王府,这回除了哭灵之外,他还有了精力问询了一番宗人府操办亲爱的哥哥的丧仪议程。
去年正月才袭了父亲简修亲王雅布爵位的现任简亲王雅尔江阿同时继承了雅布宗人府的差事,目前代掌宗人府,此时康熙询问裕亲王福全的后事安排,雅尔江阿御前谨慎奏对,详陈条程。
康熙听了之后,又在奠仪上加重几分,然后突然问道:“听说裕亲王妃犯了痰迷之症,可有好些了?”
康熙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如死水一般宁静异常,感觉角落里的风扇都已经停止了转动,要不然怎么连风都感觉不到了呢?
康熙帝没有询问裕亲王妃是怎么突然就得了痰迷之症,而是问她的痰迷之症是否好些了,这就是默然了她确实有“痰迷之症”,现在问好些了吗,这可让人怎么回答?
雅尔江阿倒也沉得住气,宗人令从他祖父,第一任简亲王就在他家流传,到了他这里也不会出了纰漏,所以:
“臣让太医院的太医给裕王妃诊断过,一用药物皆从宗人府出,药还没停,想来是还没好?”
裕王妃这病是好还是不好,您给个准话。要说该好了,咱立即就给她“停药”,要是惋惜,咱就继续给她吃药,您是皇帝,您给个准话吧。
康熙帝沉吟半晌,叹气道:“她这是老雁失偶,一时难以接受,才犯了旧疾,罢了,要太医院派个稳妥的太医好好医治吧。”
雅尔江阿:“臣遵旨。”
好了,这个裕王妃算是完了。让你闹,看吧,闹砸了,将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吧。
康熙又问道:“衍潢呢?裕亲王不是说要他帮着引神鸟的吗?他人呢?朕怎么没看见他?”
雅尔江阿:“因为裕王妃犯痰症之时,衍潢也在,许是被吓着了,显王府的老王妃看他看的严实,让他在家遥祭呢吧?”
康熙:“两府就挨着,去个人将他叫来给裕亲王磕头哭灵,裕亲王吩咐的事也不能落下。”
随驾诸皇子及众人:……
雅尔江阿就很镇定:“臣遵旨。”不管康熙帝说什么他都能接受,并且很快做出回应。
先是出去吩咐左右立即去叫衍潢来,又回到御前,继续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