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王府给简亲王府、礼亲王府、温郡王府、公主府等下帖子的事儿, 时刻监察旗内王公动向的胤禛当天晚上就收到消息了。
哈图尔给背诵了一下显王府派发的请帖内容,胤禛问道:“就是赏绿菊,没有其他的了?”
哈图尔道:“就这几句话, 因为绿菊实在难得,显王妃也不想在裕王爷新丧之际太过张扬,所以就请了相近的几家王府福晋,去显王府上喝喝茶, 赏赏花而已,并不设酒宴。”
胤禛问道:“没有给府上下帖子?”
哈图尔:“……并无。”
胤禛心中升起淡淡的不快来。
这个时候,高无庸来报:“爷,福晋遣人来问,爷现在可有空闲去她那里一趟。”
胤禛黑着脸道:“爷没空。”
高无庸不免有些讪讪。
哈图尔心下一动,对胤禛道:“福晋并不是多事之人,爷不如去一趟,看福晋因何缘故遣人来请爷回后院?”
胤禛被提醒, 也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已经退了半个身子在殿外的高无庸道:“罢了,爷这就去一趟。”
高无庸忙弓腰等待, 侍奉胤禛去了后院。
后院正堂,四福晋正在等着胤禛,左手边的案几上放着一张请帖。
“爷来了。”
胤禛问道:“这个时候叫爷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四福晋将请帖推到胤禛手边,道:“这是两刻钟前显亲王府送来的赏花帖子,妾不敢自专,又怕耽误了, 就请爷过来亲自定夺了。”
胤禛打开帖子看了一眼, 跟哈图尔复述给他的请帖内容一样, 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他现在毕竟是领了镶白旗, 显王府下帖子赏花,漏了他府上,那就是不给他脸了。
他拒绝和没给他下帖是两码事。
又想到,是显王妃邀请了几家王府上的女眷赏花,那这帖子下给福晋,而不是他,就很合理了。
胤禛轻笑一声,道:“等后日,你带着卓尔去吧。”
四福晋迟疑道:“我记得,皇上并未赏显王府绿菊,不知道她这绿菊是从哪里来的?”
胤禛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对越发疑惑的四福晋道:“你尽管去就是了,说不定你看了那菊花,会感觉有些熟悉呢?”
四福晋立即联想到了被儿子弘晖送出去的那盆绿菊,不由失笑一声,又立即板住了脸,问道:“爷可有训下?”
是要我跟个没事儿人的似的赏花就得了,还是冷嘲热讽给人家一顿没脸,你给个态度出来吧。
胤禛道:“你就当不知道吧。”
他虽然接手了丹臻的遗泽,但毕竟都是丹臻留下来的老人,不是那么好收服的,一盆绿菊而已,显王妃想扯大旗,爷就给她这个面子。
他不仅不会拆穿这绿菊的来历,他还会让自己的福晋去给她撑场面,以表示他四贝勒的大度,大家心照不宣,皆大欢喜。
四福晋明白了胤禛的打算,这是即便不和显王府主动交好,也要相安无事的意思。
见胤禛心情还算不错,就忍不住开口替儿子求情道:“既然没有闯祸,爷不如就解了弘晖的禁足吧?”
胤禛顿时脸黑了一个度,训道:“原是慈母多败儿。爷之前就觉着你太纵容那个逆子了,不在他年纪小的时候教好了,等他大了,闯下更大的祸端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四福晋不由道:“那盆绿菊是爷当做奖赏送给弘晖的,妾以为,弘晖对自己房里的物件儿,还是可自行处置的?”
胤禛腾的一下起身,怒道:“爷最后悔的,就是将皇上的赏赐当做奖赏给那个逆子。”说完,不等四福晋反应,自己摔帘子回前院去了。
夫妻两个闹个不欢而散,整个正院都噤若寒蝉。
“大阿哥?”一春小声惊呼道。
四福晋回过神来,就发现弘晖正小脸苍白不知所措的站在角落里看着她。
四福晋扬起一个慈爱的微笑,招招手唤道:“弘晖,到额娘这里来。”
弘晖一个猛子扎到四福晋怀里,哭的抽噎道:“额娘,对不起,额娘,是儿子给额娘闯祸了。”
四福晋心疼的抚摸着弘晖的脊背,安抚道:“怎么会呢,额娘的弘晖最听话了,怎么会给额娘闯祸呢?”
弘晖哭噎道:“可是,阿玛他生气了,儿子闯了祸,连累的额娘也受阿玛责怪。”
四福晋:“……弘晖这不是你的错。”
四福晋自始至终都认为儿子没错。
弘晖将那盆绿菊送出去的时候,四福晋当然是知道的,若不是她首肯,弘晖一张纸都送不出贝勒府。
既然已经是儿子的东西了,儿子想送谁就送谁,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是皇孙,是天家贵胄,一盆绿菊有多珍贵,就算是皇上赏赐的又如何,能贵的过人去?
但胤禛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四福晋安抚好儿子,然后叫了府里的绣娘来,给卓克陀达改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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