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復等人听闻消息赶来食堂时,黎书禾已经吃完午食,又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带着田七和春桃离开了。
丁復站在空旷的食堂里捶胸顿足:“怎会如此!!”
几人又见着王师傅还在那台面上揉着面团,初来食堂时心中那股子的喜悦已被冷水浇灭了大半。
尽管收到消息后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但说来说去,还是他们来晚了一步……
罢了,既然来都来了,暂且将就着随意用一份吧。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总不能又饿着肚子去外头觅食。
丁復叹气道:“随意用些吧,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
走在最后的孟淮无奈应下,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着:“我见这康诚明着实晦气!他上次拉着辉山兄出去吃朝食的时候,就错过了黎师傅的酱香饼,今儿非要拉着你我二人去外头吃那什么羊肉粉汤,又是这般错过了,唉!”
越说越觉得这康墩与黎师傅无缘,打定主意,日后一定不能再听他挑唆。
康墩被说的也有些怀疑自己了,瘪着个嘴,十分委屈:“我这哪里知道黎师傅会突然在这时候来食堂指导工作啊!”
丁復跟着转身:“说来说去还是你小子和黎师傅没有缘分,日后你若真想出去吃的时候,记得提前告知我们一声。”
指不定他一出去,黎师傅就又来食堂加餐了!
康墩连连摆手:“不去了不去了,我日后就天天蹲守食堂,哪都不去了!”
这般想着,丁復叹了一声,这才远远打量起桌案上的菜色。
咦——
今日的菜色怎么看着都是蔬菜?那团远远看着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丁復脸色铁青,强忍着不适上前,问道:“王师傅,今日的午食是什么?”
“炸酱面。”一笑起来,王师傅圆滚滚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不是我吹,这面绝对巴适!”
丁復定眼一看,今日的午食里似乎也没有问道那股呛人的味道,又环视一圈,怎么今日几位同僚都是安安静静用食,皆没有抱怨的?
他狐疑地打量着王师傅,说道:“那来一份。”
“好嘞——”
王师傅手上的活计一直没停,将面条拉扯开来又在案板上重重一甩。
“啪”得一声,面条被扯成了一根根银丝,若不是知晓王师傅以往的德行,光看着他这拉面的样子倒还真挺能唬住人的。
几人被这一声惊响吓得向后一缩。丁復双手挥了挥空气中扬起的面粉,连咳两声。
这王师傅,一天天的。不是搞些烟雾就是要搞些面粉出来。
真当这大理寺食堂是给他练手的地方吗!
还没来得及质问,王师傅已经将他们的炸酱面端了上来。
排在最前头的丁復傻眼了。
油汪汪的炸酱下,还有许多七七八八的小菜,红绿相配的菜码摆了一圈,将白面围住。
这……这是王师傅做的?!
丁復抬头,瞧着王师傅的唇角上还沾着一点同款酱汁没有擦拭干净,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身后的孟淮催促道:“丁见堂,可快些走,吃完了我还得去京兆府一趟。”
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丁復呆若木鸡地端着他那份炸酱面,走到一桌尚且空着的位置上,双目失神,就连手中搅拌面条的动作都突然变得十分机械。
等他将这面真正吃进口中时,油汪冒泡的肉酱轰地在嘴里炸开。每一根面条都裹上了这浓郁的炸酱,伴随着醇香的肉粒,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瓷碗见底,只余下几滴酱汁还挂在碗壁上面,丁復才恍若初醒。
这王师傅,难不成被谁打通了任督二脉,终于开窍了?!
丁復还有些呆滞,身旁的孟淮已然不知从哪里拿来了蒜瓣,呲溜一口面,又配上一口蒜瓣,吃进嘴中嘎嘎作响,开胃解腻,好不满足!
孟淮:“没想到这王师傅竟有如此手艺,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丁復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啊!”
两人正准备再来一碗时,便发现身旁的康墩早已不见踪影。
孟淮:“……”
丁復:“……”
就属这倒霉小子冲最快!
孟淮和丁復不甘落后,紧跟着上前,便见着王师傅今日面色红润,那圆滚的肚子更是随着手上的动作一起一伏,打趣道:
“王师傅,今儿怎么突然不用你那胡椒做菜了?”
王师傅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手里的锅铲一直没停过,笑道:“这是黎师傅方才来与我切磋时教与我的,说是给大人们尝尝鲜。”
黎师傅?!
几人大脑中宕机的那根弦终于续上。
是啊!若不是黎师傅,这王师傅又怎么会突然脱胎换骨,一时之间就做出如此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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