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雨大脑几近空白,她站在包厢门口,房间内的音乐和笑声不断传来,却掩饰不住她胸腔内剧烈的心跳。
“有想听的吗。”
他的声音在耳边,那双冷清的眼此时带着懒散笑意,漫不经心看着她。
太近了。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占据神经侵入鼻喉,像是被掐住了呼吸。脑海中闪过无数歌单,每个傍晚和深夜,让她想到他的歌词,在日记本上写过的话。
可最潜意识里只有一句话,如果是他唱的,那什么都可以。
心里有道微弱的声音叫嚣着让她快点说,快一点,好不容易的机会。
林疏雨你什么时候敢想过,谢屹周可以为你唱一首歌。
“《水星记》”
仓促、紧张、心跳。
各种情绪的冲击,林疏雨脱口而出,而之后,林疏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应该说这首,像是赤裸的告白。
谢屹周表情明显顿了一下,他黑色碎发下的眉梢似乎轻轻一挑,林疏雨又看见他喉结侧的那颗小痣,随着滚动不明显的起伏。
“《水星记》”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是问句,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林疏雨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腔,她在暗处捏紧了手,又松开,糖纸皱成一团,细微的刺硌变成了电流,流经身体的每一处。
他是不是听出来了,歌词有点太明显。
“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那一年的水星记火遍大街小巷,诉说着谁的暗恋心事。
包厢里的音乐恰好到了尾声,短暂的安静让他们的空气几乎凝固,谢屹周示意她先进,呼吸靠近又拉开,她耳边是谢屹周外套布料的摩擦声。
“好像听过。”他给了回答,声音恢复平常的懒散。
耿修齐站在点歌台前催促:“说什么呢,磨磨蹭蹭。”
谢屹周回:“《水星记》”
耿修齐冒出一串哦哦哦,“来,给您准备。”
“但我不太会。”他又说。
耿修齐:“......”
“这个你都不会?”他发自肺腑的质疑。
是啊,是真的不会吗。
可这个问题逾矩,林疏雨乌龟缩回了壳,刚刚冒出来的勇气也消失,后悔不应该这么冲动:“那就...”
算了吧。
没来得及说的话被电话打断,同时打破她身上微妙的气氛。
谢屹周手机亮起,林疏雨看见他皱了眉。
谢屹周没马上接起,反而是撩起眼,看着林疏雨有丝歉意:“我得接个电话。”
林疏雨若无其事:“没事,我找思思唱。”
他轻微颔首:“好。”
又说:“有机会下次补。”
他转身出去接通,门在林疏雨眼前关上,她站在原地慢慢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平静一点,也没把后半句托辞当真。
聂思思看林疏雨坐回来了,好奇:“傅景明呢。”
林疏雨没说那件插曲,一晚上好像是过山车,她头开始发热,很混乱:“他说等会儿回来。”
聂思思没起疑心。
她性子放得开,谢屹周不在就到她点的歌了,聂思思上去清嗓,一首英文歌。
两分钟后,谢屹周回来了,他说抱歉,有点事要先走。
耿修齐似乎知道什么,点头摆手:“快走吧快走吧,凡事先深呼吸。”
谢屹周嗯了声。
林疏雨看着他,他也突然看过来。
对于谢屹周而言,那应该是很普通的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小片阴翳,像森林,蓝色灯光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
至于对林疏雨...
虽不至于魂牵梦萦,但足够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又过了会儿,傅景明也回来了,他说的和做的一样,当作没有发生过。
耿修齐看了眼门:“谢屹周走了?”
历维说走了。
“他干什么去了。”
耿修齐挠了挠头,有点烦躁:“没事,不用管。”
林疏雨不由多看耿修齐一眼,第一次觉得这人还挺靠谱。
嘴严。
林疏雨再次清楚的感觉到,她和他的生活有一道泾渭分明的河。她不是风,过不去,也看不到。
广播站事件彻底翻篇后,林疏雨的生活又恢复到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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