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找谁帮忙都不知道。
更怕驼爷会猝死。
就在最不知所措的时候,脑子里闪过范进中举的故事。
范进中举后痰迷心窍疯了,后来被屠户一巴掌扇醒。
现在驼爷的样子倒有点类似范进。
可我又不是屠户,不知道扇一巴掌管不管用。
对了,条案上有屠户用的杀猪刀!
我一步窜到条案前,左手握住那把屠猪无数的杀猪刀。
据说这种沾染无数生命的刀,都带有煞气,最是镇得住古怪事情。
“驼爷,得罪了。”
我把杀猪刀横在身前,
驼爷高高突出的眼珠,猛然盯向杀猪刀。
扣著桌面的双手突然抬起,向我握著杀猪刀的手臂抓去。
我被他的动作嚇了一跳。
脑子热血上涌,不管不顾的扇出巴掌。
啪!
力道十足的巴掌扇在驼爷脸上,直接把瘦小的驼爷扇倒在地。
他原本抓我手臂的那双手,砰的一下抓在桌腿上。
坚硬的榆木桌腿上留下深深抓痕,驼爷双手指甲盖都翻了起来,汩汩鲜血顺著指尖滴落。
我看的一阵后怕。
要是被抓在胳膊上,肯定皮开肉绽血横流。
“嗷!”
“ten,ten!”
因为被塞了抹布,驼爷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惨叫声。
见他不发出尖锐哭泣声,神情也不再狰狞,我才放下杀猪刀鬆了口气。
过去掏出他嘴里抹布。
心有余悸道:“驼爷,刚才可嚇死我了,你这唱的哪出啊?”
“嘶!”
驼爷疼的倒吸凉气,低头看指甲盖翻起的双手。
“我的手怎么了?”
“还有嗓子怎么也哑了,感觉眼睛,鼻子,脸都很疼。”
我仔细看著他。
那疼痛中夹杂著迷茫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他忘了刚才的事?
“你老真不记得了?”
“刚才你给我讲盗墓故事,一伙盗墓贼进了毕国国君墓,听到女子哭泣声,然后你就不对劲了……”
我把刚才情况说了一遍。
驼爷听完后沉默半天没说话。
抖著手拿起菸袋锅,狠狠吸了好几口。
才声音嘶哑的说:“她,又来了!”
“她?是谁?”
我急切询问。
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鬼。
可驼爷又沉默了。
我担心驼爷情绪不稳定,再惹出那个鬼东西来,所以没在继续追问。
“你手得包扎一下,还有眼角也流血了。”
“家里有没有药和纱布?没有我去找村医。”
驼爷默不作声的起身,走进內屋。
没多会出来,眼角和手指上都洒了浅褐色药末。
似是怕我担心,驼爷笑道:“小伤,不碍事。”
“刚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还好。”我硬著头皮道。
刚才驼爷的样子確实嚇到我了。
甚至让我打起退堂鼓。
王侯墓,国君墓,都没自己的命重要。
为盗墓把自己命搭进去,不值当。
更何况到手的那些金玉器卖掉,不管是给爷爷治病,还是去西北大当旁听生都够了。
在我想要告辞,就当今晚没来过时,一阵桌球砸门声传来。
“死驼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