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爷心里恨死了那条两爪蛇。
被它寄生吸血了四十多年,一条老命都差点交代了。
这会让气若游丝的驼爷去看蛇的眼神,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我撩起驼爷背上衣服,想看看伤势先给包扎,总不能让他流血到死。
衣服撩开,入目是巨大的血窟窿。
驼爷肩胛骨之间,到后心位置的肉都烂了,血肉模糊的让人目不忍视。
那么大的伤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包扎。
“別看了,只有黑太岁的粘液能救我。”
“孟建设现在啥情况?”
这时我才想起被拖进棺材的孟建设。
棺材现在可消停了,没半点声音。
也不知道那些黑色粘液,是不是在消化吸收他的尸体。
嘶嘶!
两爪蛇冲我嘶鸣,隨后扭头看向棺材。
它在示意我看棺材?
我小心翼翼的往棺材里看去。
漆黑粘液不断冒出泡泡,气泡翻腾间有东西飘了上来。
是孟建设的衣物。
不!
还有孟建设的皮肤!
他表皮完好,但肉皮下的肉和骨骼內臟都没了!
整张皮连同衣物漂在黑色粘液上。
我不由自主想到了画皮。
可画皮是鬼把人的皮揭下来穿在身上。
而棺材里的玩意,是把孟建设的肉身吃掉,只留下了皮。
这是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还是黑色粘液特挑食,觉得皮肤被风吹日晒的不好吃?
嘶嘶!
蛇又嘶鸣起来。
棺材里的粘液躁动翻滚起来,顺著皮肤上的眼耳口鼻往里灌。
很快那层皮就像吹了起的皮球一样,膨胀起来了!
我的天!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
那张皮又变成大活人的样子,跟刚才的孟建设一模一样!
等等!
石棺壁上的雕刻,毕公喝下黑太岁粘液化为一滩水,隨后儺师换上他的皮肤和衣物取而代之。
雕刻內容和眼前景象如出一辙!
黑色粘液全部涌入孟建设的身体,片刻后他睁开眼。
漆黑的眼眸没有半点白眼仁!
那双眸子死死盯著我,我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咕嘟。
我使劲吞了口唾沫,双手握紧杀猪刀。
强烈的刺激让我体內肾上腺素飆升,之前的无力虚弱感似乎都不復存在。
有种在压榨最后生命力的感觉。
“孟建设,你怂別乱动。”
崔浩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举著孟建设之前掉在地上的猎枪。
虽然握著枪,但他的手臂在不停颤抖。
“哥,你快退。”
“往哪退啊,又出不去,或许孟建设是出去的关键。”
我深吸一口气,冲孟建设说道:“建设,认得我们不?”
他没搭理我,似乎根本听不懂人话。
嘶!
两爪蛇向我嘶鸣一声,向对面的二层台跃去。
二层台上摆放著铜镜,骨梳等生活用具,但奇怪的是,在最中间位置摆放著青铜罍。
罍是盛酒的酒具,也被作为礼器使用。
但青铜鼎,簋,鬲,甗,壶等陪葬的青铜礼器,都摆放在一起。
唯独那件青铜罍和生活日用品放著。
这怎么看都有点怪异。
两爪蛇盘在青铜罍顶端,不断对我嘶鸣。
像是叫我过去打开青铜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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