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眾不禁看得呆了,发出齐齐的惊嘆声,原来这陆诗柳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见陆诗柳款款起身:“我大明与日寇在chao鲜战场之上鏖战多年,边关將士浴血奋战...”观眾又是一愣,不知她为何说起此事,陆诗柳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目光逐渐定格在钱贵等人身上:“今日何其有幸战场之上的英雄也出现在场间,奴家无以为报,但以一曲赠诸位英雄,愿大明永胜,盼英雄早归。”
锣鼓班子再次奏响乐器,但与方才靡靡之音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曲目激昂慷慨,陆诗柳手抚杨琴,唱的却是呼家將大破肉qiu坟,她的唱腔鏗鏘有力,眾人听得心中一振。姚丰与钱贵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身后的几名军卒也隨之站起,方伟与穀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边那些原本神態慵懒的观眾也陆续站起,转身面向姚丰等人,神情严肃地行著注目礼。
姚丰感到一丝滑稽,他知道这是勾栏瓦舍,是老百姓的取乐之地,被一个倡伎献歌更是极为怪异。但他的鼻子还是控制不住地泛酸,胸前剧烈起伏,隨著乐声他的思绪飘出很远,那里有震天的杀声,有摇曳的旌旗,有灼烧的烟火,有並肩作战的兄弟。
直到晚间的宴会,几人都尚未从情绪中摆脱出来。吴海潮將晚宴选在了京城里知名的东福楼,在三楼甚至可以俯瞰大半京城的美景,好酒好菜叫了满满一桌子,將董心五给的钱了个底儿掉。姚丰和钱贵等人喝的面红耳赤,当兵的喝酒实在,方伟等人也不敢耍滑头,推杯换盏间喝得双颊酡红,醉眼迷离。
姚丰嘆道:“陆大家当真是个奇女子。之前说的那些孟浪话,可太唐突了。”
钱贵大著舌头:“不打紧,改日哥几个给陆大家设宴赔罪。”
吴海潮噗嗤笑了,他也醉得离谱,手臂搭在钱贵肩上,没大没小地道:“老钱,陆大家乃是全城炙手可热的头牌,多少达官显贵想见而不得,你一个边关来的大头兵如何得见?”
钱贵也不以为意,他挠挠头:“那可咋整?”
吴海潮嘿嘿笑道:“要不然你趁夜黑將陆大家抢出来,凭你们的身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钱贵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记:“去你的,你这是把我往沟里带呢。”
穀雨也没掌握好度,被钱贵的手下灌得头晕眼,躲到阳台边醒酒。身后脚步声响,姚丰走到他身边双手攀著栏杆,看向灯火辉煌的京城。夜风拂面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姚丰才道:“有心事?”
穀雨一怔,隨即摇了摇头:“只是有些问题没想得明白,我脑子笨,得慢慢想。”
姚丰也不追问,目光在灯火间逡巡,感嘆道:“来之前便听说帝都繁华,可却没想到如此繁华,好似全部的美好热闹都集中於此了。”
穀雨轻轻道:“如果不是你们在前方浴血奋战,京城也不会有如此美景。”
姚丰在栏杆上拍了两记:“我们这些丘八看一眼都是福分,得多看看,等回去就再也见不到咯。”
穀雨心中莫名地一酸,姚丰揽著他的肩膀:“走,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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