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悄悄爬了上来。
月光淡淡,並不明朗。
喧囂热闹的林溪县城,彻底静了下来。
唯有最繁华的城南大街处,灯火依旧通明,残留著白日里的熙熙攘攘。
那里有醉红楼!
那是一座青楼。
林溪县城內唯一的一座青楼。
二楼雅间內。
千足犬王黎端坐在一张案几后。
案几上摆著一壶老酒,几盘菜餚。
他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正对面的窗户被推了开来,一眼望去,便能將楼底大堂內的景象尽收眼底。
楼下大堂內,正搭著一个数尺见方的台。
今晚,醉红楼將有一批清倌人要梳櫳。
价高者得之。
王黎很感兴趣,这样的盛事,他岂能错过?
他不缺钱。
龙神八犬,唯他最富。
他生平有三好!
一好妙手空空,二好炫富斗狠,三好採摘妇人。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不是在江湖上杀出赫赫威名。
而是……有一次在青楼,他一掷千金,硬生生从一个豪门公子手中抢下个年岁略长的魁,一夜风流后,他回过头又把嫖资从青楼內偷了回来。
约等於他白嫖了个魁。
每每思及此事,他都引以为傲,洋洋得意。
但今晚,王黎倒不是全然奔著醉红楼的清倌人去的,更多的是凑热闹。
相比起清倌人,他更喜那些知情识趣的温婉妇人。
尤其是良家妇人。
一如他內心深处不敢触及的那道倩影。
当年的那个魁,便有和他內心深处的倩影有几分相像,让他至今不能相忘。
可惜,这种绝品不是时常能碰到的。
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王黎一边品著小酒,一边美滋滋地看著台上一个接著一个亮相的清倌人。
看了片刻,他便失去兴趣,不满地摇了摇头。
“一群庸脂俗粉,简直污人耳目。”
“林溪县到底是小地方,上不了台面。”
台上亮相的清倌人,一个都入不了他眼。
倒不是这些清倌人长相丑陋,事实上她们姿色都还不错,大小也能算个美女。
只是王黎眼界高,寻常美人儿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白来一趟,晦气。”
王黎黑著脸地闷了口酒,眉宇间尽显鬱结之色。
本来今儿白天,他將在林溪的绣衣鹰爪孙们给一网打尽了,正高兴著呢,想著晚上正好放鬆放鬆。
谁想,醉红楼的清倌人,竟一个都没中他意。
大堂內。
梳櫳竞价已开始。
摩拳擦掌的寻芳客们,一边盘算著自己的荷包內的“身家”,一边试探著出价。
竞爭渐渐出现。
四周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傢伙,像託儿似的,每看到人抬价,便是大声叫好。
男人哪有不好面子的?
此等氛围之下,有几个能不上头?
这群清倌人的梳櫳价格顿时被越炒越高。
二楼的王黎看得有趣,心头鬱闷一扫而空。
他想著是不是也出个价玩玩。
清倌人倒也罢了,姿色平平,引不起他兴趣,但这种竞价斗富,著实很能人前显圣。
他很好这一口。
想著,王黎便欲开口出价。
只是……他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眼角余光忽瞥到一抹倩影在大堂一侧闪过。
虽惊鸿一瞥,王黎却依旧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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